廖容也不知道東洋人咋就得罪長官了,反正建立強大的海軍也是他的夢想,但他以為這事太遠,都沒敢跟邵全忠提。
“等你教的孩子英文差不多了,年紀也大了些,咱們也該有錢送他們去英國學海軍了。
等他們學成歸來,咱們估計也有錢買軍艦了。
百年的海軍啊,事先籌謀這種事,越早越好,時不我待啊。
好在東洋小鬼子的海軍也還沒起步。我不需要咱們的海軍快速超過老牌海軍強國,隻要彆讓小鬼子比咱們快就行了。”
“長官,英法可剛跟咱們大清打完仗,英國人能答應幫咱們培養海軍人才麼?”
邵全忠笑眯眯拍拍廖容肩膀,“廖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們樂不得的呢。
咱們的人去了給他們免費打工,還交學費,這好事他們能不樂意?
這幫子列強啊,心眼子都壞著呢。
幫咱們培養人才,就想著這些留洋的人才回來後占據高位,當他們的代言人二鬼子,替他們站台,他們好能更方便從大清摟錢。
不過他們想錯了,我華夏可不缺愛國之士。
咱們韜光養晦,學了他們的本事,吃了他們炮彈上抹的蜂蜜,炮彈打回去,揍他丫的不客氣。
所以這留洋學生派出去前,在預科學校咱們得好好教育。
將來你帶著他們去學習,也時常得囑咐他們,勿忘故國,彆他娘的吃裡扒外當了漢奸。這樣的人,我逮著一個斃一個。”
“即使都是愛國之士,將來咱們的海軍,對英國有好感也是難免的。
我雖然一直替英國人打工,可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因為英法侵略咱們,水妖號又往大清運鴉片,我才不想乾了來投長官的。
咱們不能把人派到彆的國家去學海軍麼?”
“嘿嘿,列強哪有好東西?其實啊,英國對咱們大清還算好的,就是要摟錢而已。離咱們太遠,不想要咱們的地。
以後這列強裡頭啊,咱們還真得暫時先交好英國。
有句話叫遠交近攻,跟咱們當鄰居的老毛子和東洋人才最可恨啊。
列強都是強盜。
英法隻是來咱們家搶錢,老毛子和東洋人可是既要占咱們的屋子,又要搶媳婦,還要讓咱們兒子跟他叫爹,此仇不共戴天啊。”
邵全忠背手望天,眼神變得迷離。
“當初兄弟我乾保險隊的時候,被老毛子兵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是義兄把我扣水缸裡躲著才逃過一難。
哼哼,等我打完了東洋人,一定也不能饒了老毛子。
他媽了巴子了的,老毛子東洋人拉鋸,咱們華夏老百姓遭罪,我在他們夾縫裡乾起來,我容易麼我?”
廖容是越聽越迷糊,這都哪兒跟哪兒?長官這是喝多了還是燒糊塗了?
廖容也是個坐言起行的漢子,找樂森要了邵全忠許的三千兩銀子,樂森又派了四個後勤兵做他的護衛,都沒在圩子裡住,直接雇船走了。
邵全忠讓他找的三個孩子倆在福建,一個在廣東,要一一拜訪找回來,時間可挺長。
第二天早上,邵全忠留了四十人當教官,訓練恒字營和馬上就會上來的新兵,自帶忠字營一百六十人,十名親兵,一百條長槍,乘三十艘舢板奔赴上海灘。
在家說了算的還是田星,邵恒忠暫時還需要成長。
五天後,船隊返回,三十艘舢板上,裝了整整一千一百條快搶,一百萬發子彈,其中一百六十杆背在了押運士兵的肩上。
這次去上海灘帶的錢其實不夠這些槍的費用,其中有二百五十杆槍是帶利息賒賬搞的……
船隊從通揚運河——現在叫邗溝奔泰州,這條路比較安全。
要是走長江過濟川河路線,萬一遇到侯霸天的隊伍打劫就糟了,這波軍火擔不起風險。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船隊剛入邗溝,就聽到右岸通州城槍聲響如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