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嫲<spa>弩和虎力弓專門挑逃跑的騎兵後背射,潰兵一個接著一個被射死。
騎兵小隊因為有瞄準鏡,專門挑那些大聲呼喝的人射。
他們知道,這些約束部隊的一定是軍官或者貴族。他們才是戰場上的高價值目標,這些在講武堂上課時,學習過。
虎力弓最大拋射距離三百米,弩最大射程四百米。直到所有人都跑出了射程,他們才停下。
已經死了的,已經死了,或躺在草地上,或者順著河水流走。有的衣服和毛皮掛在鐵絲網上,在河麵上飄著晃動。
騎兵小隊還好,弩上弦有助力,並不累。而部落射手兩隻胳膊都舉不起來了。他們急需休息。
“部落裡壯丁,女人、孩子都下去,不留活口,不論死活,把他們的腦袋都割下來。馬匹也撈上來,讓炊事班分割後做成肉鬆,內臟用香料燉熟,今晚加餐。”安三溪命令道,他一貫節約,草原上的食物非常珍貴。
能就地取材,他就不願意浪費儲備。
晏小乙趕忙掏出小本子,飛速的記錄著,她用瑤光老師送她的鉛筆,快速寫著。現在她的簡化字已經非常熟練了,記錄起來又快又好。
部落的人歡天喜地的拿著蒙古刀奔下山去。
他們對自己的新那顏幾乎崇拜的五體投地,草原上的人最敬仰英雄,安三溪騎射無雙,處事公平,讓所有的人都滿意。這樣的那顏到哪裡找去,人人都願意為他效忠。
圖爾河裡和兩岸上,好多傷兵其實還沒有死,但是這個季節受這麼重的傷,基本沒有搶救價值,這個年代受傷的俘虜隻能這樣子處理,結束他們的痛苦,也算是一種解脫。
晏小乙跟著一位蒙古女人和她的兩個兒子衝了下去,大姐今年三十歲,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十二歲,一個隻有十歲。
母子三人都舉著羚羊角長矛,腰帶上刮著蒙古刀。
一個傷兵在地上爬行,他肚子中箭,但是還沒有死,蒙古女人一馬當先衝過去一腳把他踢的翻過來,然後用長矛對著他的脖子就刺了下去,沒有一點猶豫。
她的丈夫就是被白音部落殺死的,她處理這些傷兵毫不手軟。
他的大兒子圖勒拔出蒙古彎刀,對著還在慘叫的傷兵就砍了下去。他弟弟在一邊拉著那個傷兵的頭發。
圖勒比較瘦小,因為營養不良,在白音部落的欺壓下,他們過的很苦,一直吃不飽。直到新的那顏來了,把牧主們都宰了,成立了牧業隊,所有財產都歸牧民共同所有,生活才好了起來。
他的刀是他死去的阿爸傳給他的,瘦小的身子舉著腰刀看著非常的不成比例。但他堅持要掛在腰帶上,隻有掛著戰刀,他才算是一個男人,一個戰士。
砍下了首級,他弟弟巴圖把頭發係在腰帶上,跟上母親和哥哥,又奔向下一個敵人。
晏小乙這次就來草原,就住在他們家裡,大姐和兩個孩子都很恭敬的對她,知道她是那顏的朋友,是尊貴的客人。
她沒有想到,那樣溫順和好客的人,居然還有如此強悍的一麵。這個反差真是太大了。
看著一地的鮮血淋漓,她第一次嘔吐了起來。
吐得天旋地轉,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她幾乎向扭頭就跑。但是她硬生生的止住了。
她想起一次老爺來講課時說過的話。
“不論你們在今後的人生中遇到什麼樣的挑戰,都不要逃避,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後一直逃避下去。”
“選擇容易的方式是人的本能”
“所以,不要開這個頭,堅強的麵對,你的人生將會從此改變。”
等吐完了,她擦了擦嘴,邁著發軟的雙腿,繼續跟了上去,這時候,小巴圖要帶上已經掛了五個首級了,小巴圖渾身是血,看到晏小乙姐姐跟了上來,開心的回頭咧開嘴笑了。
晏小乙溫柔的笑笑,摸了摸小巴圖枯黃的頭發。
正準備走,忽然一隻手鐵鉗一般抓住了她的靴子,她轉身看去,一個沒死的傷兵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靴子。
晏小乙一聲尖叫,然後條件反射的拔出腰帶上,牛皮槍套裡的雙管燧發槍手銃,對著那個傷兵的腦袋就是一槍。
看著那個腦袋像爛西瓜一樣破碎飛濺,晏小乙幾乎暈倒。
小巴圖則飛快的跑來,一刀剁掉了那個抓住他心裡麵像仙女一樣的姐姐靴子的爪子。厭惡的一腳踢到一邊去。
“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跟上去吧”晏小乙摸摸他的小腦袋。
“嗯,我們快跟上,那顏說了,每個首級,那顏就給我們家換十斤白米或者一斤茶磚。晚了就都被彆人弄走了”
晏小乙顧不得乾淨錚亮的皮靴沾上了血汙,拉著小巴圖跑向蒙古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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