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庫大道是從張家口出發,通往蒙古草原腹地城市庫倫(今烏蘭巴托)的一條貿易運銷路線,正是通過張庫大道,內地的茶葉、絲綢、布匹以及細貨等源源不斷地運銷到蒙古草原甚至俄羅斯甚至是東歐各國,而蒙古草原的馬匹、牛羊、皮革也隨之進入內地。
東口遠遠比西口重要的多,而且東口是可以通向東北的。
儘管目前張家口外還有朵顏三衛、哈喇沁、察哈爾林丹汗等攔路虎。但是這是大清目前唯一現實的選擇。畢竟錦州那條路是走不通的。
“陛下知道張家口,也知道範家在張家口的權勢。我來之前,特地招我進宮,讓我好好的招待兄長。陛下說了,到了沈陽,你可以自由活動,好好看看我大清的新朝風物,什麼都可以看。哈哈哈”
“那就感謝大清皇帝陛下的恩典了,我這次來也是代表著家裡,來看看,能不能把商路走到遼東來。遼東的人參、貂皮、鹿茸、山珍、藥材可是頂好頂好的。”
“是啊,咱們遼東可是快寶地啊,不過兄長那邊也有我們大清需要的東西啊,運城的鹽、寧武的茶葉、榆次的大布,這些好東西可不能便宜了蒙古人啊。爹爹說了,我們範家願意幫助兄長打開遼東的銷路。”
範永鬥心裡一動,這是開始交底兒了。
看來大清皇帝是想派沈陽範家和張家口範家聯絡,從事物資貿易。
但是範永鬥,什麼都沒有看到,大清是怎麼回事兒他還不清楚,他怎麼會許諾。直接用些虛話兒對付過去了。隻說這一次就是走一走,看一看。
範承蔭看他這麼謹慎,心裡也是佩服他沉得住氣,自己把皇帝都抬出來了,他都能不見兔子不撒鷹,可見是個心思果決的,也是能隱忍的。
範承蔭拍了拍手,頓時舞女們隊列分開,一個十五六歲的嬌豔女孩從中走了出來,來到範永鬥身邊跪坐好,給範永鬥陪酒。
“哈哈哈,肖山兄,你看我們遼東的女子如何,可還入眼。”
“哈哈哈,真是人間絕色,兄弟有心了。”範永鬥知情識趣,自然也不吝嗇讚美之詞。
一場酒宴賓主儘歡而散,範永鬥喝的有些醺醺然,被那個女孩扶持著上了床榻。
範永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臉上的醉意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看的那個女孩子長大了嘴巴。
“我都是裝的,不然今天非得喝吐了不可”範永鬥無奈的說道。
那女孩忍不住醃嘴笑了起來,這位公子可真有意思。
“你叫什麼名字”範永鬥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她。
這女孩看著可不像是柴火妞,應該是官宦之女。遼東陷落後,百姓都被努爾哈赤分賞給八旗官兵做奴隸,很多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淪為風塵女子,甚至是營妓。
那女孩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客人問她名字的,作為歌女是這個時代的賤民,客人找她那個不是饞她身子,名字什麼的都是小紅小翠的亂叫,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範永鬥以為她沒得好處,不願意回答,於是隨手扔過去一枚珠花。
“啊!好漂亮的珠花,至少值三十兩銀子呢,謝公子賞賜。”那女孩頓時笑顏如花,福了一福。
“奴家叫做小娥,家裡本是姓瞿的,如今淪落風塵,辱沒了祖宗,姓氏不提也罷。”瞿小娥低頭說道。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範永鬥吃驚的坐了起來。
“奴家叫做瞿小娥”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你說什麼”
“這個珠花好漂亮,值三十兩銀子”
範永鬥沉默了一會,他明白了,柳叔沒有瞎說,著大清確實物價騰貴,這個內地隻要三錢銀子的珠花,在這裡居然能賣到三十兩,足足翻了一百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