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慢慢調查,也不斷的追問父子兩人。
她才知道。
原來從小晏媽媽離開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恨上了小晏這個兒子。
經常會趁著沒人的時候。
對小晏冷漠打罵,尤其是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
說他清醒吧,他會打自己愛人拿命生下來的孩子。
說他不清醒吧,他偏偏又知道挑沒人的時候下手。
小晏那孩子那時還小,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同時也因為那麼小的年紀,可能還渴求父愛。
即便是被打了,也一聲不吭。
小小一個悶葫蘆,也還是經常往自己父親身上靠。
有的時候。
他父親倒是也能保持片刻的清醒。
他會抱著他流淚,撫摸他的腦袋。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墨時晏被自己生父虐待這件事情持續了多次之後才被發現。
“小晏那孩子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要求自己洗澡。”
“總是穿得嚴嚴實實。”
“其實那孩子很早熟。”
大概是知道,如果被發現了,他就再也不能和爸爸在一起了。
卑微的渴求著父親的愛。
在三四次的毆打中,興許會到來的那一次溫柔撫摸。
令小小的墨時晏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或許。
他也曾認真的渴求過,自己的父親會好起來。
直到小孩無聲的縱容,和他們這些長輩愚蠢的沒有發現。
反倒是令小晏父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終於在一次差點掐死墨時晏的巨大事故中。
才讓墨老夫人和老爺子看清楚這不可調和的悲慘事實。
兒子病了。
而且,很難好了。
也就是那一次之後,似乎是攢夠了失望。
墨時晏也不再渴求父親的一點點愛。
而隨著墨時晏的年紀越大,他越發明白了自己小時候曾經經曆了什麼。
童年的陰影並沒有隨著時間的增長而消失。
它腐爛,濃鬱,時不時提醒他自己不堪也不被期待的出生。
他們隻顧著照顧自己的兒子。
卻不知道。
自己的孫子也早早的生病了。
隻因為墨時晏長大後驚人的自控力,和完全壓製情緒的能力。
令墨老夫人一度覺得他可能沒事。
直到明暖的出現。
徹底點爆了這個一直存在的問題。
令她不得不重視。
“不行,我不能放著他和小暖不管。”
墨老夫人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安心。
她以前就是乾涉的太少了。
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種糟糕的程度。
“我得跟著去看看。”
墨老夫人也不等方直林說話。
直接上了車追著墨時晏的車就出發了。
墨時晏的車子一路風馳電掣。
很快就來到了酒店門口。
外麵已經圍滿了人。
墨時晏走的專門的通道,可即便是這樣。
他神情還是越來越難看。
因為他人都還沒出電梯。
就已經聽到了爭吵聲。
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
他視線直接掃過去,當她看見幾個中年女人將林秋團團圍住不斷扯她頭發的時候。
墨時晏確定裡麵沒有明暖,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隻是臉色還是不好看。
打了這麼久。
那些夫人也累了。
扭著手提著自家丈夫,準備回家仔細算賬。
“你等著。”
她們還指著林秋。
“我們不會放過你的,等著接律師函還錢吧,你以為他給你花的錢我拿不回來麼?那可是我們的共同財產。”
這些夫人自己身後都有個非常強大的律師團隊。
說完這些話,她們就踩著自己的高跟鞋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而她們一離開。
酒店的服務員就開始清場了。
那些圍觀的客人都被請回了包間裡。
墨時晏正要從電梯裡走出去的時候。
對麵的包間突然就走出來了一個人。
正是明暖。
他愣了一下,站定了沒出去。
明暖沒看見他。
直接朝著跪倒在地上的林秋走過去。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秋的頭發,迫使她抬起頭看向她自己。
“我這人本來是最和氣的。”
“但是你要是招惹我,我也不怕。”
明暖垂下眼,盯著林秋腫起來的臉,一字一句說“不要再試圖靠近墨時晏。”
“明白了嗎?”
“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你這種人,要是敢伸手,我會把你的爪子一起剁下來!”
林秋連話都說不出來。
隻能死死盯著她。
明暖鬆開她的頭發。
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正要站起來。
卻在視線中看見了走出來的墨時晏。
她愣住了。
“墨先生?”
林秋看見了他,頓時激動了起來,眼淚潸然落下。
她伸出手,試圖去抓墨時晏的輪椅。
而墨老夫人也在這時候趕到了。
她看著墨時晏避開了林秋的手。
直接握住了明暖的肩膀。
他眼裡印著明暖一眼能看見情緒的清澈眼睛。
眼底翻湧著烏墨一般。
她的題說她不愛他。
可她又在公開場合,一次一次的說愛他。
“明暖。”墨時晏咬牙問,“你是不是在玩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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