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也不等其他人阻攔,直接往房間裡跑去。
裴正硯和墨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看了看時間。
也差不多了。
墨老夫人微微點頭,“時晏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他會收拾好,不會嚇到小暖的。”
明暖一路忐忑地走向了房間。
推開房門的一刹那。
她聞到了濃濃的消毒水氣息。
她心口一酸。
往裡看去。
就看見坐在床邊的墨時晏沒有穿上衣,身上隻纏繞著一些繃帶,血跡還有些滲透出來。
靠在窗邊。
臉色蒼白的像是一捧冬日新雪。
眼底碎開的光被黑色的深淵吞噬,連同靈魂也一並被攪得粉碎。
一隻手撐在桌麵上,身邊是淩亂的藥瓶和亂七八糟的衣服,他肯定是很疼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額邊冷汗滑落,蒼白的唇竟然有種病態的美感,像是一碰就碎的頂級美瓷。
明暖被他這副可憐又可愛的樣子驚到了。
他看見她走進來了。
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隻是唇抿得更緊,也更加蒼白,他立刻站起身要背過身去。
聲線都有些發抖“誰讓你進來的!”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上來。”
他一貫來都是強勢的。
蠻橫又霸道。
可現在卻自然而然流露出破碎氣息,卻要強撐著不讓彆人發現。
可一站起來就身體不穩地晃動了兩下,像是失血過多後的症狀。
明暖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了。
心頭湧起既愧疚又憐愛的情緒。
直接衝過去一把扶抱住了他。
“墨時晏。”她一開口,眼淚就啪嗒啪嗒落下來了,是想好好說話的,可忍不住就大哭了起來,“你沒事吧?疼不疼啊?”
“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會挨打。”
“都是我的錯,我補償你,我肯定補償你!”
他像是無力支撐,整個人壓製在她身上。
腦袋也跟著慢慢貼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明暖卻隻想哭。
殊不知。
此刻將人穩穩托住的墨時晏垂著眼睫。
玻璃窗印出他漆黑的眼睛。
在明暖的視野盲區,什麼蒼白破碎,弱小可憐都化為烏有。
他眼尾上挑,眼底沉沉暗暗光芒明滅,像是終於用另一種方式讓獵物主動靠近自己的猛獸。
正舔著尖牙,思考著如何走下一步。
而剛才還緊抿著的唇角。
此刻微微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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