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到了這一刻,墨時晏自己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他最後看了一眼入口處。
沒有人來。
大家都挺準時的。
墨時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
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低頭,扯著唇角笑了一聲。
也是。
明暖怎麼會過來呢。
他現在都能想到明暖麵對五千萬眉開眼笑的樣子了。
“沒有彆人了。”
“就我一個。”
墨時晏無視了主辦方的不安,直接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坐定。
看起來比彆人還坦然一些。
至於左右襲來的注目禮,墨時晏已經很習慣了。
以前學生時代,每一次開家長會。
都是這樣。
偏偏他每次都是學生代表發言。
所以全校的學生都能看見,那墨家的墨時晏,從來沒有一個家長來開會過。
期待早就在少年時期就已經磨空了。
甚至有點習慣這樣被對待。
麵對周圍‘哢嚓’‘哢嚓’的拍照聲。
他甚至還有心思想,這一次應該還是能上個頭條。
看見他自己一個人淒慘地來領獎。
應該比之前他想的,讓明暖去參加那兩個小鬼的頒獎禮更令她愧疚。
尤其是她還拿到了五千萬的時候。
墨時晏想到這裡。
唇角勾起來。
隻是眼睛裡卻沒有多少笑意。
墨時晏沒有扭頭,他討厭身後的人。
那些人身邊就沒有空著的。
主持人滿頭是汗,其實他已經該上場了。
但看著墨時晏身邊沒有人,很多開場詞就都得改了。
這個活爹為什麼不隨便帶個人過來,要這麼折騰自己啊。
主持人叫苦連天。
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發熱的腦袋,可眼角的視線卻猛地一定。
嘩啦啦。
頭頂的雨棚傳來不小的聲音。
那是夜雨落在鐵皮和塑料上的聲音,有點清脆,混雜在人說話的聲音一起。
但他似乎像是看見了什麼救星一樣。
眼睛猛地就明亮了起來。
棚子還沒有完全搭好,但大家的座位上至少都有遮雨的棚子。
而通道上還沒有,不過好在尊貴的客人們都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所以他們總算沒有將場麵弄的太難看。
可那條通道上。
本來是沒有人的。
可現在順著主持人詫異的目光,很多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下意識回頭看去。
也齊齊愣住。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混雜雨滴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難以分辨。
墨時晏已經興致全無,甚至心裡空空蕩蕩,頒獎都還沒開始,他已經不耐煩了起來。
他半闔眼睛。
壓下眼底越來越清晰的躁動,還有那一點點的不甘心。
頭頂的紛亂雨聲,也像是在嘲諷他的癡心妄想。
他勾起唇冷笑了一聲。
回想起自己一開始和明暖的相遇,後來和她做的事情。
想也知道。
明暖肯定覺得五千萬更重要。
況且,他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都沒有被什麼人堅定地選擇過。
當然。
那些他不喜歡的人,哪怕想黏上來他也不需要甚至是厭惡。
人總是隻在意自己喜歡的人的態度。
突然。
眼尾感受到了一點涼意。
墨時晏有些煩躁地皺起眉頭。
怎麼?
棚頂還漏水不成?
可很快,第二滴,第三滴跟著落下了。
墨時晏下意識睜開眼睛。
那些雨水彙聚在一團,從他的眼尾滑落下去。
而他抬起頭的那一刻卻愣住了。
明暖正撐著傘,站在她身邊。
她大概是從外麵的通道一路走進來,外麵下雨了,她去拿了傘,傘麵上都是沿路沾染上的水珠,滴滴答答。
現在一顆接著一顆。
砸在了他的心上。
明暖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推了他一把。
沒好氣道“讓開,這是我的位置。”
墨時晏被她暴力地推進去。
明暖這才啪的一聲收起傘。
她搓了搓自己發冷的臉頰。
轉過身瞪了墨時晏一眼。
“你怎麼來了?”
墨時晏又一次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那些複雜的,像是病毒一樣纏繞著他的情緒都像是隨著剛才的三滴雨水,一起消失了一樣。
“你都這麼大張旗鼓地告訴全天下的人了。”
“你一個人出席,我能不來嗎?”
明暖氣死了。
她扭過頭。
發梢有點濕了。
她隨手抓了抓,眼底印著清淩淩的光。
“墨時晏。”
“我知道那五千萬是你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