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顧家唯一的兒子,小少爺,又是最小的孩子,恐怕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重男輕女這一說吧?”
“我們如何保證,如果凶手是你的話,你母親不會因為你是兒子而包庇你?”
“我們沒有父母,將顧姨當成了我們共同的母親。”
“誰想要害我們的母親,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不會將顧姨交到那人手上。”
“顧鈺先生,顧老太太,妹妹。”
喬言神色嚴肅,“時至今日,哪怕我們已經知道,顧鈺先生也好,顧老太太也好,都對顧姨很好,你們是真正血濃於水的一家人。”
“可我們依然不後悔當時我們將顧姨帶出國的決定。”
“我們不是先知,可以預算到後麵的事情。”
“也沒有一顆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我們當時做的決定,已經是當下,最好的決定。”
他們當時顧不上彆人。
顧明珠危在旦夕,不知名的敵人又在外麵虎視眈眈。
他們如何能不害怕?不謹慎?
明暖沒出聲。
顧鈺氣得滿臉通紅。
顧老太太陷入沉默之中。
雙方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僵硬。
奎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雙方。
咽了一口口水,他是一群人裡年紀最小的。
當時將顧姨搶過來然後想辦法帶出國的事情,他是沒有參與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替哥哥們說話。
“哥哥們帶著顧姨去了國外之後,其實情況也不好。”
“哥哥們無權無勢,甚至九成的人學業都沒有完成。”
“還得追查當時害得顧姨變成這樣的真凶。”
可以說,那段時間艱難到大家都不願意回想。
“所以說早點聯係我們,我姐就不用跟著你們吃這樣的苦頭了!”顧鈺氣紅了眼睛。
喬言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我們將顧姨帶出去之後過了不到一周的時間,顧姨醒過來一次。”
“但顧姨神智不清,我們什麼都沒能問出來。”
“而顧家沒了當家人,又沒了顧姨,顧老太太受不了打擊倒下,妹妹年紀還小又閉門不出。”
“你當時被顧家集團那些人刁難得很厲害吧?”
顧鈺一噎。
自然,顧家遭遇如此大難。
那些原本被顧老爺子死死摁住的一群老家夥又開始鬨事。
欺負他年輕,又欺負他背後無人幫忙。
顧老太太身體又好幾次險些撐不過去。
“你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我們又沒有洗清你身上的嫌疑,自然不敢找你。”
明暖聽到這裡。
已經臉色煞白。
舅舅不可信,外婆也是。
唯有她這個女兒。
是可以取信的,即便用最功利的角度來考察,他們也沒有理由認為一個全靠著自己母親才能過上好日子的女兒會害自己的母親。
可……可她那時候。
是個隻會躲在閣樓裡哭鼻子的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