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
慕容夜的語氣有些頭疼。
“兒臣不是嫌棄你,更不是像你說的想要跟玉瑤過什麼二人世界,不想要你了。”
“兒臣是想通了。”
“兒臣從前不知道你與蔣興國有過一段舊緣也就罷了。”
“但兒臣現在明明知道你與他心意相通,我自然要成全你們呀。”
慕容夜苦口婆心勸解道。
昨天他跟母後提起這個問題,母後直接炸毛離宮了。
他冷靜了一晚上,想來想去,還是來到了蔣姨府上,試圖說服母後。
沒想到,母後卻依舊倒打一耙,說是自己嫌棄她了。
嗐,這怎麼可能?
他就是嫌棄自己,也不可能嫌棄母後呀。
“好……暫且就算你不是嫌棄母後了。”
左葉萱口乾舌燥地擺了擺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儘,認真道。
“哀家如今是太後,你讓我去改嫁?儘管……你那個爹,不咋樣。但畢竟是你爹,是先皇。”
“我若改嫁,你就不怕全天下人戳著你的脊梁骨怒罵?”
左葉萱狠狠瞪了一眼慕容夜道。
“……”慕容夜。
果然,母後說什麼自己嫌棄她的話,隻是托詞。
母後隻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天下人詬病。
場麵一度陷入死寂。
蔣青青暗暗歎氣,為自己三哥捏了一把汗。
他們這一對,可真波折橫生啊。
江甜甜:【這簡單呀】
【太後姨姨所擔心的,無非是怕影響皇帝姐夫】
【那……隻要太後姨姨的麵容更改了,她豈不是就是一個全新的人了?】
【我空間裡倒是有顆心想事成換顏丹】
【隻要太後姨姨服下,心中想著一張臉,基本便能重塑容顏】
【隻是,一旦服用,便是無法更改重塑】
【一個人一生,也隻能服用一枚】
【嗐,丹藥我拿到了……】
【可是,我要怎麼拿出來給太後姨姨?直接說,萬一娘親她們追問我丹藥的來曆,我怎麼解釋?】
眾人聞言眼前一亮。
這才發現,江甜甜這個小家夥,不知何時,溜了進來,此刻正手裡捏著一枚丹藥發呆。
【要不……我直接借用空間之力,幫太後姨姨服下去?】
江甜甜內心天人交戰。
【可、不行啊】
【服下丹藥後,需要太後姨姨腦海想著新的麵孔,否則不管用啊】
【況且、即便知道太後姨姨與小舅舅是命中注定的姻緣,可太後姨姨心中究竟如何想的,無人可知】
江甜甜一隻小手杵著小腦袋,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丹藥,心中不免天人交戰。
……
蔣青青與慕容夜聞言雙雙眼眸一亮,轉身。抬步就欲朝著江甜甜而去。
左葉萱見狀,率先轉身。
她離江甜甜最近,幾乎是轉身的刹那間,大手一揮,快速奪走了江甜甜手中的丹藥。
“甜甜啊,這難不成又是你在哪裡撿的奇奇怪怪糖果?這可不能胡吃,乖,太後姨姨先幫你保存起來呀……”
左葉萱朝著江甜甜努嘴一笑,立刻將丹藥藏了起來。
江甜甜:【啊?發生了什麼?】
【心想事成換顏丹怎麼被太後姨姨拿走了?】
江甜甜一臉懵圈。
左葉萱轉身,秀眉輕挑,得意地朝蔣青青與慕容夜勾了勾唇。
那模樣好似在說:小樣兒,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才想打得什麼主意。
可惜了,現在這丹藥在我手裡,什麼時候服用,嘿嘿……我說了算。
慕容夜與蔣青青相互對視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江甜甜見此一幕卻是抿嘴偷笑。
先前看太後姨姨與小舅舅之間是無解死局,現在看,這死局隱隱有崩裂的跡象。
嗐、不急。
太後姨姨與小舅舅之前情緣注定,缺的隻是時間。
……
慕容夜最後勸了許久,左葉萱這才戀戀不舍地跟蔣青青揮手告彆離開。
臨走時,還十分寶貝地命人小心翼翼將一盆盆正在育苗的紅薯帶走。
“三哥、你彆難過,葉萱她可能是一時還難以接受。”
“她心悅你多年,對你一定還有情意,三哥,有誌者,事竟成,你萬不可氣餒。”
“我還等著葉萱成為我三嫂嫂呢~”
直到左葉萱的馬車消失在遠處,角落處這才悄然閃現出一身白衣似雪的蔣興國。
捕捉到三哥和煦的笑顏下那一閃而過的失落,蔣青青連忙故作輕鬆道。
“青青、她有她自己生活和選擇。”
“你我、切不可再因這些瑣事打擾她。”
蔣興國遙遙望去,回頭,朝著蔣青青舒然莞爾,伸手,幫她理了理鬢角淩亂的碎發,這才揮手搖了搖,轉身離開。
“……”蔣青青沒來由心中一陣心慌。
她連忙緊追兩步,疾聲詢問。
“三哥、三哥,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是想放棄葉萱了嗎?”
蔣青青心中急切。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三哥破空離去“呼呼”風聲。
放棄她了嗎?蔣興國心中失笑搖頭。
自然不可能。
他早已在心中立誓:此生,必然護住她。
隻是、她若想去遊山玩水,他願為她驅車趕馬,保駕護航。
她若想造福萬民,他便鞍前馬後,為她出謀劃策。
他不會離開她,也不會讓她徒增煩惱。
此生若是能守著她,護著她,便已是幸事……
蔣青青望著那飄然離去的白衣身影,突然沒來由地很心疼她的三哥。
若不是上次葉萱皇宮遇險,三哥拚死相護,恐怕自己至死都不知道他竟會武。
年幼的三哥不過是在訓練場圍觀爹爹訓練大哥二哥,便學會了爹爹的全部招式。
可惜……
將軍府有爹爹與大哥二哥,一門三武將,若是再多一個人傑出的武將,隻會無端引來更多人的猜忌與惶恐。
因此,三哥棄武從文。
其實,讀書的三哥也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