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萱求生心切,於是便謊稱身體乏累,在房間休息,實際卻是跟著鬆下晨偷偷溜了出去。
為了避免身份暴露,也因為自大,她並沒有帶走本命傀儡,因此,才導致自身慘死。
“可惡!”
“臭丫頭!竟然傷我女兒,我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倉擎猛地拍桌而起,梨花木的桌子應聲而碎,嚇得一眾舞姬紛紛四散而逃。
“師傅,師傅,不好了!”
“小師妹偷偷前去戰場,被玄龍國的人殺了!”
這時,一襲鵝絨黃裙的少女提著裙擺匆匆而來。
她麵帶憂傷,語氣似是極為不忍。
“雪霽,萱萱為何獨自跑去戰場,你當真不知道嗎?”
倉擎目光陰鷙地緊盯著麵前的女子。
“師、師傅,您在說什麼?徒兒聽不懂啊。”
“徒兒若是早知小師妹的打算,一定會阻攔她的,就算勸阻不成,徒兒也會跟小師妹一起去,斷然不會讓小師妹孤身一人前去呀。”
雪霽麵色猛然一僵,隨後她聲音淒婉地為自己辯解。
“哈哈哈……好一張伶俐巧嘴啊!”
倉擎聞言,卻是寒眸一閃。
“萱萱若是還活著,我或許不知你對她究竟做了何事。”
“可是她死了!她死了!”
“你可能不知道吧,靈魂牽引,不僅能讓我得知萱萱最後的慘死地點。”
“並且,還能讓我短暫地看到她死前二十四個時辰內發生的一切。”
倉擎的聲音中透著冰寒刺骨的涼意。
“我、師傅,我沒有……我……”
聞言,名為雪霽的女子頓時慌了神。
“沒有?難道不是你攛掇萱萱去戰場立功的嗎?”
“若非你說,西涼人久攻不下金靈城,若是有人能幫助西涼破敵,一定是大功一件。萱萱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去戰場?”
“萱萱她自小心高氣傲,想要向我證明,你就是算準了,她一定會去,這才故意說了那番話。”
“你,該死!”
倉擎的麵色陰鬱地幾乎能滴出水。
他緩緩邁步上前,猛然一抬手,大手落在雪霽的頭頂。
“師傅,饒命啊,徒兒不敢了,徒兒再也不敢了……”
感受到師傅身上泛起的殺意,雪霽拚命磕著頭。
“哼,不敢?來不及了。”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萱萱是孤身一人上路的,既如此……你便陪她一起吧!”
倉擎冷笑著,手掌微微一用力,雪霽口中便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師傅,七師妹她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他們吧。”
“或者……留她這條命去給小師妹報仇?”
倉擎身邊,那名男弟子求情道。
“哈嗬嗬……李天,你裝什麼裝?”
“你以為你幫我求情,我就會感激你了?”
“嗬嗬,你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沒錯,李梓萱那個蠢貨就是我蠱惑她去的。”
“她仗著是您的女兒,搶了我的道侶,還一個勁兒地想要證明自己,嗬嗬,何其可笑?”
雪霽此刻滿臉是血,得知必死結局,她突然就釋懷了,一股腦將心中不滿全部宣泄出來。
“七師妹,小師妹並沒有橫刀奪愛,錯的是我,是我移情彆戀愛上了她,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啊,你為何要傷害她?”
“萱萱是那麼單純善良,她還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李天聽到雪霽的一番言語,他眼眸晦暗不明地閃過一抹陰翳,隨即上前,痛心疾首地怒斥雪霽一番。
“呸,狗男人,你裝什麼裝!”
“那個毛都沒長齊的臭丫頭,你是真的喜歡嗎?你不過是喜歡她的身份罷了,哈哈哈……”
“李天,我死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很久嗎?”
“嗬嗬,狗男人,我在黃泉路上等你,哈哈哈哈……”
雪霽滿臉是血,瘋狂大笑,那狀若瘋魔的樣子,嚇了李九一跳。
“砰!”雪霽的頭顱宛如西瓜般炸裂開來,鮮紅四濺。
倉擎蒼老的麵容上一片血汙,他扭頭,審視的目光落在李九身上。
“師傅,師傅相信我,我對小師妹真的是真心的啊……”
李九“撲通”一聲跪下求饒道。
“好。”倉擎冷冷一笑。
“既然你對萱萱是真心,她被人殺死,你便為他報仇吧。”
“要麼死在我手上,要麼死在敵人手上,你可自主選擇。”
倉擎語氣冰寒。
“師傅放心,弟子定然會手刃敵人,為小師妹報仇!”
……
另一邊,金靈城內,此刻男女老少,卻是熱烈歡迎蕭山令將軍的凱旋。
百姓拿著剛蒸好的饅頭,一個勁兒地往蕭山令等人懷裡塞。
江甜甜被三姐帶著,坐在戰馬上,望著這充滿煙火氣息的一幕幕,不由莞爾一笑。
怪不得,神愛世間。
以前,她還不解,為何六界之中,天帝哥哥獨獨偏愛人界這群凡夫俗子。
現在,她隱約間懂了。
他們無疑是六界之中最弱小的,可卻也是最可愛的。
“在下蕭山令,我替金靈城的三十多萬百姓感謝你們的幫助。”
蕭山令騎馬與江心嵐並肩而行,他伸手,朝著江心嵐與馬背上的江甜甜拱拱手。
此番,若非江心嵐,他早已經死了。
若非江甜甜及時以一人之力,撕開敵人包圍圈,他們隻會更慘烈。
至於另外一個紅衣奶娃娃,就更厲害了,居然能空中懸浮,並且一出手,就破掉了西涼國請來的外援。
隻是,蕭山令東看看,西望望,始終沒有見到慕容蘭。
“蕭將軍,小蘭妹妹消耗太大,去休息了。”江心嵐見狀解釋道。
蕭山令了然一笑。
緊接著,就是在他們營地簡單準備了一番,以示慶祝。
他們被圍數日,終於迎來一場大捷,蕭山令自是要帶著弟兄們慶祝一番。
畢竟,蕭山令無法保證,等最終的戰爭到來之時,他身邊這群跟著他同生共死的弟兄們還能剩下多少。
眾人烹羊宰牛,火上煮著烈酒。
江甜甜小手不停地在褲兜裡摸索,一桶桶靈泉水被她拿了出來,兌進鍋裡。
朱赤等人震驚地揉著眼角,相互對視一眼。
“這段日子,咱們是不是太辛苦了,都出現幻覺了?”
“我竟然看到那個小奶娃從褲兜裡掏出一大桶水,這……簡直匪夷所思。”
朱赤不由得搖頭低聲喃喃道。
“小豬豬,不僅是水桶,她……還掏出一頭牛,給弟兄們加餐……”
唐山智望著不遠處喧鬨沸騰的一幕,震驚地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