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耳邊被彆人叨叨那麼久的排球,最終以這種形式,我真的開始練習,然後第一天喜提兩條滿是小紅點的胳膊,孤爪在旁邊幽幽地說這叫內出血。他原本以為黑尾把注意力轉到我身上之後就會放過他,結果並沒有,黑尾隻會把他也抓來教我。
而黑尾見我居然真的順了他的意,開始上綱上線,直接讓我和他們一起去附近的排球俱樂部。離暑假結束還有十幾天,我掙紮一番還是答應了他。
孤爪事後有偷偷和我咬耳朵,說如果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的,小黑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但我真的太無聊了,而且害怕自己心態不好,打算還是給自己找點事做。
當天晚上回爺爺家之後,奶奶看我的手臂滿臉驚恐,還以為我在外麵被彆人打了。
我確實是被打了,不過是被排球。
我給自己的手臂拍照,配文“打排球打的”發給及川和岩泉。他們兩個應該是剛好在一起,所以及川直接給我打了個電話。
“誒!為什麼小雀突然開始打排球了?”
“遇見兩個男生……反正被邀請打了。”
及川在耳邊發出拖長音的怪叫,吵的岩泉又揍他。
“早知道我也強硬一點拉你去打算了。”及川有點不甘心,“為什麼之前你都不去,這回突然變了?”
“因為假期真的很無聊……而且感覺契機到了。也隻是這幾天打打,我回去之後又不會再打。”
及川還在碎碎念,聽起來好像不太高興,但是我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因為岩泉已經接過電話,他的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安定,和旁邊的及川形成鮮明對比。
“你彆管他亂說話,能嘗試一下也挺好的。不過初學者容易受傷,等會我給你發一些練習技巧。”
“阿一……”我感動得淚眼汪汪,“岩泉你要比及川帥一百倍。”
在及川大喊大叫之前我搶先掛了電話,把那句“小雀你眼睛瞎了吧小岩哪有我帥”拋之腦後。
沒過多久岩泉發來墊球和傳球的練習技巧,我打算過幾天去買一些特攝周邊送他作為謝禮。及川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鬨彆扭,沒再給我發郵件。
第二天我和黑尾孤爪來到那所俱樂部,裡麵大多數都是學生或者孩子,看上去應該是個興趣向的地方。
黑尾對於教我打排球這件事特彆熱衷,孤爪則是能躲就躲,偶爾站在一旁盯著我,雙目的視線就和x光射線一樣,讓我有種被看透的發麻感。
果不其然,在黑尾誇我“上手真快,有些動作真不像初學者”的時候,孤爪冷不丁開口。
“……是模仿吧。”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沒什麼起伏,卻隱隱帶著篤定,對自己的判斷有十足的信心。
“高山你在模仿你看過的人的動作,所以會有動作標準的感覺……與其說擅長打排球不如說是擅長模仿,然後身體條件也允許你把模仿的動作做出來……”
我大口呼吸著,夏日運動帶來的勞累還是很痛苦,汗珠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旁邊的碎發蜿蜒地粘在上麵,我有些不耐地把頭發順到耳後。聽見孤爪的話,我驚訝地抬起目光,和他對視上。
孤爪表情平靜無波,那雙眼眸卻銳利如刀,那份發麻的感覺再次從我的脊椎席卷上來。
“原來是這樣嗎?”黑尾倒是大大咧咧,還過來拍拍我的背,“看,研磨腦子很好吧?所以才說他適合打二傳啊。”
“……確實。”
“不過一味的模仿可能之後會行不通,畢竟每個人身體條件也不一樣,還都有自己的習慣動作,要是把彆人的壞習慣都模仿就得不償失了。還是自己按照標準動作多練然後找到自己的習慣比較好……”
“孤爪你好厲害啊。”我直起身子,感歎道。
孤爪並不擅長聽彆人的讚美,所以再一次挪開視線,說著“這沒什麼”之類的話。
我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排球場的大門被打開,夏風裹挾著熱浪湧進來,走進來一位上年紀的爺爺,白色短發有點卷,個子不高,但是身材還算硬朗。
“貓又教練!”周圍的聲音此起彼伏,黑尾也包括其中,他看起來格外高興。
貓又教練笑眯眯的與大家打招呼,黑尾跑上去與他寒暄,許多其他人也圍過來。
孤爪磨蹭著也走過來,對我解釋說貓又教練原本是在附近的高中做排球隊的教練,平時也經常教小孩子打排球,黑尾就是受他教誨,所以對貓又教練特彆感激。
“貓又教練,聽說你辭去音駒男排教練的職位……”
“是啊,畢竟身子骨已經不太行了……”
“那您還來這裡,還是多休息吧。”
“哈哈哈,對付孩子們還是有餘力的。”
隨即,貓又教練把目光放在不遠處站著的我,依舊是溫和的嗓音:“看來有新孩子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黑尾很激動,跑過來介紹我。
“貓又教練,這是宮城來的高山雀,因為暑假所以住在東京,今天是第一次來這裡打球。”
“宮城啊?”
不知道為什麼,貓又教練好像被這個詞引起興趣,他緩步向我走來。我才緊急想起日本的禮儀,稍微向他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