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山教練經常找黑川單獨談話,隻是每次都成效不大。換二傳也不行,被黑川頂替掉的三年級能仁知奈實前輩實力完全比不上黑川,這樣反而得不償失。
黑川無法調動其他攻手和副攻進行進攻,所以愈發依賴我,每次練習賽傳給我的球都很多。橫山教練考慮良久之後還是默認了黑川的做法,原因很簡單,這樣能得分。
但這個舉動到底引起三年級的不滿,隻是她們明麵上也沒有反抗的正當理由,隻能最後形成隊伍之間的氣氛每況愈下這種局麵。
這真是無解,我有找及川去諮詢這個問題,因為他同樣是進攻性很強又控製欲很高的二傳。
“確實會有這種情況吧,在不適合自己的隊伍裡打球真的會很難受。”
“……比如說,你在白鳥澤之類的?”
及川被我的話惡心到了,他重擊我的頭頂,還擺出嘔吐的姿勢。
“我隻是舉個例子!”我委屈地揉頭頂,“白鳥澤那種全部靠一人重炮的球風你特彆討厭吧?”
及川吹鼻子瞪眼,說這輩子都不會和牛島一個學校。不過良久他還是對我補充:“但是,如果萬萬不得已,百分之零點零零零一的概率我要和牛島一起打球的話,”話說一半他還是沒忍住把眉毛扭成麻花。
“我還是會配合他的。因為這就是二傳啊。”及川很勉強地說道。
及川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我知道他有多喜歡打排球,特彆是對於二傳這個位置。但是我很懷疑現在的黑川能否克服掉這一切。
我和黑川兩人依舊會練習到很晚,隔壁的岩泉和及川也是,馬上又要對戰白鳥澤讓他們壓力倍增,我也真的很希望他們能贏下來。
在黑川給我傳來一個絕妙的二傳時,我乾脆利落地扣下,球重重落地的回聲蕩滿整個場地。她倏忽失神地望著我,開口說:“我和高山你一起打球的時候就感覺很順利呢。”
“……可能是,我也攻擊性很強吧?”我遲疑半會兒,這樣回複道。但是我也不確定,因為覺得我現在半桶水的狀態好像沒什麼資格談球風。
黑川蹲下抱住膝蓋,原本自然卷的紅色腦袋此刻卻像是被雨水打濕的貓貓,頭發都仿佛柔順起來,透露出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我知道……我要改掉,但是真的很難,而且聽見那樣的話怎麼都會不爽吧……”
我大概知道她在說什麼,是前不久橫山教練默認黑川增加傳球給我的次數之後,副隊長堀川前輩有意無意的抱怨:“為天才們讓步……”
老實說,我和黑川都達不到天才的地步,所以堀川前輩的話更像是某種諷刺。我並沒有被這句話傷害到,可能和我根本不在乎彆人的看法有關,但是黑川卻鬱結於心。
我也蹲在黑川旁邊,低頭想了想,然後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說:“她們實現不了的進攻方式,讓我來幫你實現如何?”
黑川驀地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盯著我,在被燈光的照耀下那簡直像寶石般閃閃發光。
“反正我反應比較快,身體素質也比較好,成功的可能性不低吧。”我隨即直接坐在地板上,聳聳肩膀。
黑川簡直要大哭起來,我連忙補充道:“當然了,你也要儘力去適應隊伍的風格,畢竟隻靠我可是不行的,我又不是牛島。”
之後的練習賽我們的團隊配合好一些,黑川依舊很難調動堀川前輩,但是副攻方麵的快攻卻配合得比較好,特彆是緒方前輩的實力哪怕是放到全國都數一數二。
就這樣來到5月,我上個學期幾乎沒見過的二年級體育老師兼女排監督,浦井老師終於出現,並且帶來合宿的新消息。在黃金周期間我們要前往東京進行為期5天的集訓。
我腦海立刻跳出來的當然是黑尾和孤爪,這樣想起來我和他們都快一年沒見麵了。
孤爪當然按照計劃和黑尾就讀同一所中學,也順利加入排球社,黑尾對此特彆開心。
晚上我把要去東京的消息發給他們,馬上收到孤爪的回複,他真的高強度上網衝浪,手機幾乎不離手。
「fro孤爪:那要不我和小黑找機會來看你打比賽好了。」
我回複:「那等我到時候通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