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高滿臉震驚和一絲恨鐵不成鋼。
“等一下……難道你說的你朋友是宮城最好的二傳,那位朋友是男生?”
“對,順便說一嘴那位後輩也是男生。”這話一說我都心慌起來,想著女生那邊流傳我隻和男生說話不和女生說話的流言說不定在彆人看起來是真的,所以隻能無力為自己辯解幾句:“我還是有同性朋友的。”
信高表情凝固起來,寫著“本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人誰能想到如此不令人省心”這句長長的說教。但可能是她老媽子心態發作,還是對我多說了幾句。
“異性朋友……勉強還算可以,就是彆搞出各種情感糾紛來。還有像宮侑那種喜歡蹬鼻子上臉的,不要讓他喊你名字啊,而且就算你想要喊他侑,也最好加上‘君’作為後綴。”
像我這種連爺爺都想直呼其名的存在,實在是無法理解這些玩意,我隻能扒拉著飯然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今天就我們兩人吃飯,總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我環顧四周意識到咋咋呼呼江花今天居然沒出現在食堂。
“你之前一直對著江花很強調男女關係,是因為她出了什麼事嗎?”
信高猶豫著,但最後並沒有講,隻是說這是江花的私事,如果她不想讓彆人知道的話,信高也不能透露。
可是馬上,宿舍裡所有人都知道了。因為吃完飯我們回到宿舍時,江花剛剛結束一場令她麵目蒼白的電話,她掛斷之後撲進信高的懷裡,哭著說怎麼辦。天內是本身就在宿舍裡的,此刻正手忙腳亂,我問是否需要回避,我和天內可以先去門外等著。信高拍著江花的背,拿不定主意,可是江花搖搖頭,說反正要瞞不住了。
所以此刻,我們都坐在下鋪的兩張床上,聽江花講她狗血的情感故事。
“……被前男友糾纏?”
這著實是又離譜又似乎很普通的故事,我從沒想到自己會在青訓營裡聽人講戀愛經曆。天內倒是好像有點興奮的樣子,暗戳戳合攏雙手認真聽著。
“什麼前男友,就是過家家。”信高怒抽江花的頭,把她打得哇哇叫。
“說著什麼‘好帥,答應了!’結果還不到一個月又說‘太遜了,分手!’,結果那個死人都分手了還天天糾纏不清。”
“你也是,能不能不要那麼輕率,看惹上麻煩了吧!”信高怒批江花,江花乖乖跪坐在房間中央,低著頭不說話。
“出這種事情究竟是男生風評受損更嚴重還是女生風評受損更嚴重,用腳想都應該知道!我們馬上就是拿推薦上高中的關鍵時候,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絆住腳!何況還有未來的加入俱樂部和廣告代言、拉讚助,哪個不需要考慮這些?”
其實聽到這裡我還沒覺得這件事很嚴重,倒是信高居然現在就把未來考慮的這麼清楚這件事讓我驚訝。可是江花下一句話確實讓我心頭一沉。
“他說他一定要見我……哪怕在體育館門口坐著不回去也一定要來見我……”江花這回是真的慌得不行,“怎麼辦,如果讓教練們知道了……他要是真的一直徘徊在體育館門口肯定會特彆顯眼,要是有工作人員去問他,結果他說是來找我的……”
那肯定會被教練監督們嚴肅批評,甚至可能直接遣返。
“怎麼會有這麼爛的人?連你的名譽都不管。”信高簡直要氣瘋。而天內好似和江花感同身受,也臉色蒼白起來。
“那怎麼辦,你今晚先偷偷去門口見他嗎?先把他哄走?”
可很明顯,信高不放心讓傻乎乎江花一個人去麵對洪水猛獸,她焦慮地咬著指甲。所以這時候我提出,不如讓我陪她去。
“你前男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棒球社的,非常小心眼……是那種會對著服務員大呼小叫的沒禮貌的人,所以我當場就說‘好遜,分手吧’……”
“你也真的是個奇葩。叫你少犯花癡,彆老是看人臉和身材。”
“嗚嗚嗚。”江花用膝蓋挪動著撲倒在信高的膝蓋上,信高雖然一臉嫌棄,但是沒有推開她。
喜歡對著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發號施令,這種人通常欺軟怕硬。我覺得自己應該沒問題,所以再次提出可以和江花一起去。
信高還是很擔心:“對方還挺健壯的,你一個女生……”
“我們也挺健壯的。而且我很擅長打架所以應該沒問題。”
“……你的話更加令我害怕。如果打架被人抓住我們一樣會被遣返,所以請用語言說服對方。”
信高最後給我們幾點指示,穩住對方,不要讓他在逗留在體育館,至少要拖到集訓結束。但是同時江花也不要犧牲自己,答應對方複合什麼的。實在解決不了就還是報告教練,遣返總比和那個傻逼糾纏要好。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去對方社團舉報……”信高碎碎念,同時擔憂我真的願意陪江花去嗎。我意外的很堅持,她也就沒再說什麼,隻是叮囑一定注意安全,她自己則是會在不遠處蹲守,一旦有什麼突發狀況就去喊工作人員。
我其實也沒搞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湊上去摻和彆人的事,可能是因為本來元氣滿滿的江花被他搞得如此進退兩難。
但是當我重重對著前男友的腿膝蓋窩彎曲處踢過去,對方不得已跪地時,意識到自己可能隻是單純想打人而已。
看來昨晚的夢回美國還是對我影響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