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長安顯露蹤跡,進入烽國修仙界,元嬰修士的法力氣息,觸發感應陣法。
在衛道盟內,陸長安不必擔心獸王穀的算計埋伏。這等難度,就好比進入獸王穀勢力境內,滅殺一位元嬰期強手。
而且作為四階卜卦宗師,刻意遮掩下,外界很難掌控他的具體動向。
“陸真君。”
伴隨風聲呼嘯,殷元海乘坐風車奇物載具,前來接應。
相比上回的熱忱,殷元海表情顯得肅穆,看不出喜怒哀樂。
見禮後,陸長安上了風車,語氣低沉的道。
“令師弟之事,陸某深表遺憾。這次來烽國,代表金雲穀,特意去無涯殿哀悼。”
“司徒師弟的喪事,已經在無涯殿簡單置辦了。陸真君不必親臨,各宗門勢力派人送去慰問即可。”
出乎預料的是,殷元海沒打算帶陸長安去無涯殿。
陸長安暗自思量:如此情況要麼是無涯殿對自己有成見,表示不歡迎;要麼是低調處理,避免擴大影響力,被有心人做文章。
“陸真君來得正是時候,師尊剛不久邀請衛道盟高層,去總舵商議要事。”
殷元海說明來意。
陸長安微微頷首,看來是第二種情況。
高調操辦司徒闌的喪事,渲染仇恨對立情緒,其實並無意義。
這會將衛道盟高高架起,拉高預期。如果不做出有力措施,反而會顯得色厲內荏,軟弱無能。
其次,會讓陸長安這個當事者尷尬。
畢竟,名義上司徒闌是受他牽連,被獸王穀報複刺殺。
楚天封邀請衛道盟高層,應是商議具體對策,務實做事。沒打算在弟子身上大做文章,與獸王穀打嘴炮。
路途中,殷元海又鄭重道:
“師尊讓我轉告:司徒師弟之死與陸真君沒有關係,此事乃是獸王穀的算計。等到了總舵,陸真君不必重提此事。”
“楚盟主恢宏大度,陸某心有慚愧。”
陸長安拱手告罪,心頭鬆了一口氣。
來的時候,他還在考慮如何說辭,與無涯殿,楚盟主緩和關係。
沒想到,楚盟主低調置辦喪事,主動化解芥蒂。
這種冷靜處置,知易行難。
如果真落到自己兒女身上,為人父母很難冷靜。
而在修仙界,幾百年師徒情,某種意義比自己的子嗣感情還要深。
……
抵達衛道盟總舵,烽國境內迎來一道金月長虹般的元嬰遁光。
“金月宮主也到了。”
殷元海和陸長安在總舵前駐足等候。
頭戴鳳冠的金月真君,遁光落到陸長安二人麵前,雙方簡單見禮。
“殷道友節哀!司徒闌天資絕頂,先天道體,死於獸王穀的報複,實乃衛道盟的一大損失。”
金月真君不禁惋惜,歎息一聲。
她又瞧向陸長安,鳳眸冷淡,直言道:
“陸真君,當日你若聽本宮的勸,不至於讓兩大陣營關係緊張。魔道宗門,睚眥必報,豈會善罷甘休?”…。。
幾年前,陸長安造訪傲月宮,她曾提出折中建議:
【黑天翼】在陸長安手中發揮不出威力,不如讓衛道盟出資買下,在談判中還給獸王穀,緩和兩大陣營關係。
如今的事實,仿佛印證了金月真君當時建議的“先見之明”。
“事已至此,說這些並無意義。家師已有定論,司徒師弟的事與陸真君沒關係。”
殷元海麵無表情,將此話題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