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情月已經被自己嚇住,楚胥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
抬手輕捋著胡須:“李貴妃,既然皇上已經加封太子監國儲君,可以正式親政,本官覺得你也應該罷手了!將來就算幫不上忙,起碼也不會拖太子的後腿!~”
李情月怒哼一聲,不耐煩道:“罷手罷手…你楚胥到底唱的哪一出戲?本宮是生是死又與你何乾?你打算在這裡麵,扮演什麼角色?”
楚胥意味深長道:“老實說,本官壓根就不想參與這場奪嫡之爭,是被皇上生拉硬拽進來的!就因為皇上不放心本官,如果本官輔佐的四殿下輸了,那麼我們就都會成為政治犧牲品,成為那位新君走上權力巔峰的墊腳石!”
“但本官不甘心等死,眼下四殿下已經沒有機會了!包括三殿下亦是如此!局勢徹底明朗,太子景川已經勝出了!所以,本官希望給自己找一條活路!”
“接下來,本官會說服四殿下,我們師徒絕不會再做絆腳石,如果他日太子順利登基,隻希望太子能下一道旨意,放我們師徒一條生路!”
楚胥一臉憂心,仿佛說的都是推心置腹的話。
但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可不是一個輕易向命運屈服的人。
要是這麼容易屈服,他也不會在當初大端西部小小的稻城一蹲就是七八年。
他這麼說,不過是麻痹李情月的苦肉計。
楚胥何等心機,雖然多年沒見過太子景川,但通過蛛絲馬跡,還有口口相傳,已經得知這位太子早就黑了心。
與這種人談感情,無異於插標賣首。
所以,楚胥退而求其次,選擇李情月。
因為李情月有一個最大軟肋,便是這唯一的兒子。
為了兒子,她可以付出一切。
而重情的人,往往最容易犯錯。
楚胥隻需要將李情月從幕後引到台前,讓她無形之中影響太子,讓無懈可擊的太子,也逐漸露出破綻。
這就是他接下來要幫四殿下林鳳年要做的事。
本來,皇上的初衷是希望能良性競爭,但爭著爭著,就逐漸變味兒。
從李情月的不擇手段,再到林無月仗著皇後的身份,強行為兒子鋪路,楚胥也徹底摒棄了天真的想法。
如果是玩陰謀詭計,林雲第一,他就是第二。
退一萬步講,就算楚胥不是真心幫林鳳年,但為了自己最後能落得一個善終,到了關鍵時刻,他也要全力以赴。
李情月上下審視著他,冷笑道:“這話要是換個人說,本宮就信了!但你楚胥是什麼性格,有多大的本事,在當今的大端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本宮雖然還暫時看不透楚先生,但這八成是個陷阱,對吧?”
楚胥輕蔑一笑,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拍打官袍上落的灰塵,意味深長道:“誒,李貴妃此言差矣啊!本官這輩子的確說過很多瞎話,也做過不少害人的事,但事關自身前途命運,又豈能兒戲?”
“而皇上封太子監國儲君是不爭事實,難道還不足以打動李貴妃嗎?”
“當然!其實本宮早就心如明鏡!皇上多半隻是嘴上這麼說罷了!要是真打算將景川當繼承人,豈會是現在這種局麵?”
“什麼三皇子四皇子,根本不敢明目張膽的與景川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