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又上了鎖的聲音,劉大紅才艱難的起身,先是喝了口水,然後一點一點就著水,開始吃東西。
雖然他現在難受的想死,但死也得做個飽死鬼不是?
前世看過一檔綜藝,有位老藝術家說人餓的時候不想說話,編劇說他的台詞是吃飽了寫的。
不愧是老藝術家,劉大紅餓過之後發現不僅僅是不想說話,他還不想思考,什麼都不想。
隻想吃東西。
強忍著不適將那碗米飯泡在水裡,一點一點的在嘴裡磨碎了咽下去,終於有了些飽腹感,這才有了精神去思考。
原主之所以叫劉大紅,據說是因為他生下來那天漫天都是火燒雲,通紅的一片,所以被取了一個大紅的名字。
性格和為人...一言難儘,可以說是個二楞子,半彪不傻的貨。
而最重要的時間和地點,他從原主的記憶之中隻能得到以下的信息。
這個地方是大楚國都建鄴,他所在的陸家是大楚國的名門望族,家主是當朝的尚書令。
除了這些,原主記憶力最重要的就是,陸家的家主妾室柳夫人那曼妙的身姿,陸家小娘子的漂亮臉蛋...以及管事魏六平日裡的打罵。
焯,基本沒啥有用的。
劉大紅的唯一指望,大概就是今天見他的那個陸禮陸管事,能夠真的有兩把刷子,找到真正盜取財物的賊。
這樣,他才能活的下去。
至於其他的,指望劉大紅自己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然後自證清白,那無疑是有點癡人說夢了。
反倒是他現在無比希望,這是一場夢。醒過來他就回到片場了。
但身上的痛感反複在提醒他,彆做夢,這就是真的。
另一邊,陸禮出了刑房來到一處跨院,短短的幾步路其實他就已經想明白了,吊了三天,又來了這麼一頓毒打,一個小小的仆役如果真是他拿的早就吐口了,也不是什麼遮奢人物,哪來的硬骨頭?
除非這傻小子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他自然沒什麼能交代的。不過這小子命也是真硬啊,這都沒死,還活著...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他想過直接讓人打死這小奴算了,就當有個交代,說這小子把東西賣了揮霍了。
至於丟東西,高門大戶,人多手雜,免不了的事。陸家也不差這點東西,但偷東西的人如果沒被抓到,就讓他這麼混過去了,過些時候難免還要手腳不乾淨。
到時候家主可能就得斥責他管教不嚴,所以那小子死活其實無關緊要,但是在他眼皮子地下要是有人搞事,還連累他吃瓜落,那就過分了。還是得把這人薅出來啊。
陸禮想了想,張嘴吩咐道:“去把前後院的奴仆全都叫過來。”
魏六臉色一緊,但還沒等他去辦事,一個小廝緊忙過來跑到陸禮身邊耳語了幾句。
魏六一看,這不是家主身邊的長隨?這麼急切,應該是有要緊事吧?
果然,陸禮聽完了之後就囑咐了魏六一句,“等我回來再說,另外,彆讓他小子死了。人我有用。”
魏六心頭一震,然後急忙應道:“三爺放心。”
目送陸禮匆匆而去,魏六也是鬆了口氣。
“六叔,要我說,這小子就應該直接弄死算了,您這次打的狠了,這以後不得嫉恨咱們?”
魏六的侄子魏狗兒,在旁邊陰惻惻的說到。
魏六聽了之後臉色一冷道:“蠢貨,你沒聽見三爺說什麼?這小子要是死了三爺回來不得扒了我的皮?憨憨傻傻的,他記得住的屁。挨打都不知道喊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鬼主意,這小子能有那膽子去六娘子院裡偷東西?你跟六娘子院裡的秋兒是怎麼一回事你當我瞎是吧?”
“我告訴你最近可不太平,做事小心點,不然衝撞了貴人小心你的腦袋。滾!”
魏狗兒被罵了一通,直到叔叔走了才敢抬起頭。他聽明白叔叔的這番話,尤其是那句“做事小心點”
他娘的,昨天晚上進去的時候明明都沒氣了啊...
此時,魏狗兒在感歎自己做事怎麼就出了差錯,劉大紅還在監房之中苦苦的思考破局之法,怎麼活下去。魏六則在思索怎麼把侄子從這樁事裡麵摘出來,最好是讓著小子把黑鍋背了...
而城外的滾滾洪流,已經奔湧而來。而當真正的洪水來臨之際,是不分高低貴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