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發動兵士去城外打柴,準備了能用好幾年的柴火。最後連私鹽販子他都聯係上了,準備了夠用好幾年的鹽。
而劉絳其實也在做這些事,陸宅那邊他放了幾萬石糧食和幾百石鹽。
你問他能不能用上他也不知道,但有備無患。凡是這種大型戰役,拚到最後糧食肯定是最關鍵的,因為老天爺都不知道這仗什麼時候能打完。
反正他記得看過短視頻,侯景之亂建鄴居民最後是百不存一。
李如願雖然不是侯景,但他也是梟雄,是不怎麼拿人命當回事的野心家。包括台城裡的貴人們,還在路上勤王大軍的將帥們,也都一樣,都不怎麼拿人命當回事。
這幾乎是大人物通病。
甚至劉絳的心也一點一點變冷,他為城中百姓們即將迎來的遭遇感到悲哀,但他無可奈何。
他救不了所有人,沒那個能力。
好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死在這場本應該與他們無關的亂局之中。
又該怪誰呢?
李如願嗎?皇帝嗎?太子嗎?亦或是已經故去的老皇帝?
還是該怪世道?怪北虜?
劉絳有些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整日的觀摩訓練,以及練習騎術。
半個月的時間,他的騎術已經有點模樣了,已經能夠馳馬奔跑,他其實還想練習一些騎射,然後...放棄了。
步射都練不明白。
老胡搖著頭道:“騎射功夫不是一天練得,你這氣力驚人與其練這個不如練練槊。”
練槊?
於是他在拿起馬槊練起了突刺,在馬背上顛簸了小半天之後,他覺得需要找個內行人指點一二。但很可惜,目前沒有人肯來指點他。
莊駿這個世家子倒是會些,但推脫說學藝不精。
李曜直接張口就說沒空。
又問擅長使槍的魏蘭因,魏蘭因倒是跟他說了些。
“這槍和槊看著都是一類兵器,但實際上並不如此,槍更靈巧一些,槊是大開大合,我最開始練槍的時候,沒那麼多彎彎繞,就是從端槍開始練,隻有把槍端穩了,才能談彆的,這一點槊也差不多,你就從最簡單的端槊開始。”
於是劉絳紮起馬步,端起了大槊。
周達和魏蘭因、趙夜叉三人淘弄來一把稻草,就這麼席地而坐看著劉絳端著大槊。
“這劉大紅倒是練武的好材料,可惜年歲大了,要是自小打熬筋骨,那現在無論在南麵還是北麵,都得是堪稱萬人敵一般的遮奢人物。”魏蘭因一邊看一邊歎了口氣道,他口中極少有正經言語,這個評價那可是相當高了。
不過周達卻不認同道:“他年紀是不小了,練出你這手槍法是沒戲,但就他這氣力,上了陣也是一員猛將,等閒人不是對手。”
麵貌凶惡的趙夜叉也點頭附和:“身大力不虧,一力降十會。我跟周達其實也沒啥武藝,戰場上砍得人可不比你少。”
魏蘭因笑了一聲,“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