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夜叉也笑了笑道:“就是,你這剛當了將軍,咱爺們也得整個將軍過過癮啊。”
韓桃芳也道:“亂世當兵死得快,不當兵可能死的更快。”
眾人先後表態,劉絳笑道:“行,那咱們兄弟日後接著在一個鍋裡吃飯!來,喝酒,今天咱們痛快喝一場。”
劉絳這邊跟老夥計一醉方休,李如願卻沒有縱情享樂的想法,大將軍府內,與鄭昭文、夏侯曾、李煦,以及司徒袁京,太傅謝諄,新任尚書令荀雍等一起商量朝堂政務。
尚書台內,袁京和謝諄與李如願並坐,李如願對這兩位資格很好的耆老也是很尊敬,袁京和謝諄則是不斷的打著哈哈,中心態度就是,我們都是北人,不想跟你為敵,但你現在還沒站穩跟腳,想讓我們全力相助不可能。
李如願也明白現在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軍事上的勝利隻是暫時的,他需要站穩腳跟,並且取得北方南下這部分士族的支持。
因此他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結果,還是以後輩的禮節送走了兩個七老八十,但擁有名望和人脈的老狐狸。
“荀兄,這朝中諸事,我可是要仰仗你了。”
荀雍聞言搖頭歎氣道:“李兄,以你我之間的關係就不必說客套話了,我儘力而為就是了。”
說罷拱手一稽,李如願也還禮致意,目送著這位親家轉身離去。
再回到堂上,隻剩下真正的自己人,尚書左仆射鄭昭文,尚書右仆射夏侯曾,以及侍中兼任中領軍李煦。
“謝太傅和袁司徒都是人老成精了,想必不會輕易吐口,隻靠荀氏的人脈可支撐不起這朝堂”
“叔父,我以為您並不應該憂慮此事,朝堂的事情,不如就讓太子來操持好了。”
李煦這句話直接讓李如願點點頭,眼下他想軍政一把抓很明顯不現實,不如索性直接就把軍權和財政手中,其他都是續命而已。
至於地方,很明顯,他現在鞭長莫及,並不可能把自己的所有力量全都撒下去。
李如願略一思索開口道:“等到朝局一穩定,我就率軍回壽春,到時候讓大郎來建鄴坐鎮,二郎出鎮京口,采石和曆陽還有合肥、廣陵這些緊要地方都要握在手中。需要心腹人鎮守。”
李煦三人聞言卻頗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明白過來李如願的打算。
北軍主乾力量的基本盤還是太小了,控製朝堂力有不逮,還不如學王敦,坐鎮上遊,懸而不發。但彆忘了,建鄴還有一個跟他唱雙簧的王導。
但李煦卻明顯不認同,進言道:“叔父想要坐鎮在外,並無不可,但卻不能回壽春。壽春雖然是我李氏經營二十年的根本所在,卻離建鄴太遠,水路過江要經過淮水、中瀆水,還要過彭城、廣陵等重鎮,無法對建鄴產生威懾”
鄭昭文也道:“五郎所說也是某之所想,壽春距離建鄴太遠,若將霸府設在此處,一旦有事彼此很難呼應,且陸路要走合肥或者曆陽,水路要過彭城、廣陵,變數太多,這不是長久之計。”
“那兩位認為,何處合適呢”李如願思索了半天,然後胸有成竹的問道。
李煦則道:“叔父想必心中已有成算了吧。”
李如願聞言笑了笑,然後一指桌麵的筆墨道,“不如我們四人各寫一處如何?”
“好。”
說罷四人包括剛才未發言的夏侯曾全都拿起筆轉過身在掌心寫下。
隨後幾乎同時轉過身,伸出手掌。
李煦、鄭昭文、夏侯曾寫的都是“京口”,唯獨李如願寫的是“北府”。
京口,又號“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