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曹景延自然醒來,坐立而起,感覺大腦清明,神清氣爽,昨夜煉製符籙後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所謂的‘神識強大’是相對而言,比一般同境同階修士更強,但放在整個修行一途,依舊極為薄弱粗淺。
他的神識感知距離達到一百八十九丈之遠,肯定勝過絕大多數煉氣期修士,但識海依舊是一灘兩尺見方的小水窪,其內縷縷神識之力猶如湖水,緩緩流動,波光粼粼。
所以,淬煉過化為己用的神識之力,消耗後再恢複過來還比較輕鬆,通常睡一覺便能緩解。
但若要繼續開辟識海,則需要從外界不斷攝取新的神識之力。
如今,曹景延已經察覺到,‘南離鐘’擴展識海的效果變弱了。
好在他修習《星河煉神訣》入了門檻,可以初步吸收天地日月星辰之力,雖然極其少量,但聊勝於無。
敲門聲響起,緊接著石門被半推開,探進來一個腦袋。
“景延哥哥,你醒了,早安!”
“巧兒早!”
曹景延笑著招呼,起身下床。
少女快步走進來,上前伺候穿衣。
自從她到島的那一日起,便自動帶入了未婚妻的角色,除了沒有男女之實,兩人儼然成了一對小夫妻。
穿戴整齊,一番洗漱,曹景延在法台上盤膝坐下,內視識海空間,凝聚神識小劍撞擊銅鐘。
瞬間,他身子猛地一顫,臉龐扭曲,額頭汗珠顯露。
許雲巧俏臉緊繃,立馬將他扶住,小手緊緊握著手心儘是濕汗的大手,即便無法切身體會,也能從對方的神情狀態感受到其中的痛楚。
時間很短,但比以前長一些,超過十息了,曹景延緩過來,長長吐了口氣,笑道:“沒事,都習慣了。”
許雲巧心尖兒疼,臉上卻露出燦爛笑容,笑嘻嘻道:“難怪景延哥哥這麼厲害,每日都承受了彆人不曾經曆的痛苦。”
兩人攜手出門,在江晚寧的豔羨目光中,禦劍飛往島上最高峰。
山不高,不到二百丈,曹景延給取了個霸氣的名字叫‘登仙峰’。
太陽初升,一片橘紅。
一男一女盤膝坐下,一起迎著朝霞練功。
在《星河煉神訣》的運轉下,曹景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微弱的莫名能量鑽入體內,途經經脈流向識海空間,最終化作點點熒光融入小水窪。
這股能量非常特殊,不是靈氣,不是元氣,也不是武者的真氣,不屬於他所認知的任何一種能量。
按照法門概述,稱之為‘天地之力’。
曹景延認知有限,尚不能理解。
經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嘗試,他發現清晨太陽升起和晚上有月亮星星的時候,是《星河煉神訣》的最佳修習時間,其它時候雖然也有效,卻弱了許多。
許雲巧也學了《星河煉神訣》,不過尚未領悟入門,此刻卻是吸收天地靈氣煉化修行。
她與梁詠晴一樣,是木、水、金三屬性,其中木靈根精純度最高,測試將近七成,資質算是中等偏上,修習的是曹家的完整功法《青木長春功》。
而百藝,大概是為了與兒子搭配互補,梁詠晴沒教她符籙之道,而是學的‘靈植’,如今剛剛入門成為一階下品‘靈植師’,能夠簡單護理靈田草藥。
一個時辰後。
少女停下功法,扭頭看去,隻見曹景延身上光華流轉,熠熠生輝,景象奇特,不同於尋常打坐修煉。
她美眸眨動,嘴角噙笑,心想景延哥哥真厲害,自己也修習《星河煉神訣》半個多月了,卻始終不得其中要義。
不多時,曹景延也收了功法,與少女回到住所吃早飯。
隨後,三人一起去蓮塘喂靈魚。
紅尾墨斑魚成群結隊,爭相搶食,濺起朵朵小水花,共有五十七條。
此前林清然在的時候,以及母親過來,曹景延先後捉了六條個頭相對大些的來吃。
許雲巧撒著魚食,眨眼問:“景延哥哥,這墨斑魚要養多久能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