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
李善道說道:“卿原本就在郡府做事,掌文牘機要,郡府中的大小政務、郡中各縣的民情政況,卿無不熟悉,俱了然胸中。郡丞者,佐一郡之政也,此職,亦非卿不可,唯卿最為適當!”
投從李善道,所為者何?為的就是一展抱負。
再加上魏征也是個勇於任事的,這一點和劉黑闥很像。
故而,禮節性的推辭必不可少,在李善道的堅持下,魏征遂也就爽快地接受了此個任命。
捎帶著,把適才沒有選定的副都尉人選,李善道也給定了一下,就任給了盛誌。
郡兵底下來的主要任務,是剿滅郡中盜賊。盛誌有些膽勇,曾給元寶藏招降過郡賊,也熟悉郡中賊情,任用他,比較合適。盛誌受寵若驚,誠惶誠恐,推辭數次,亦領了任命。
至此,武陽郡的一應人事安排,告一段落。
通守、郡丞、都尉、巡檢都有了。
政、軍兩方麵的事務都有了負責的人,通過兩路巡檢,也加強了對各縣的控製。
在李善道夾袋裡沒有足夠多的可信用的施政人才的情況下,這一番的安排,已是最好的了。
就請魏征,把這番安排寫成奏書,報與李密。
且不必多言。
……
安排完郡縣人事的次日,李善道又請來了劉黑闥、趙君德。
卻是與他倆商議接下來,他們兄弟三個,需要做什麼。
武陽郡是得之了,可肯定不能止步於此,那接下來,宜當有些什麼發展的計劃?
提出了這個問題後,李善道端起茶碗,一邊喝茶湯,一邊等劉黑闥、趙君德開口。
劉黑闥最先開口,說道:“賢弟,俺寫給竇公的書信,已經送走好幾天了。估摸著,竇公的回書該快到了。竇公現據平原等郡,與你我兄弟間,隔著清河郡。俺與四郎、竇公都是清河人。照俺意思,底下來,等竇公回書到,咱就再給竇公去封書,和竇公商量商量聯兵打清河?”
“四郎,你的家眷也快該接來了吧?”
趙君德說道:“快了,昨天送回來了個信兒,已經啟程南下,往武陽來了!”
“幫你家眷住的宅子,我幫你選好了。就郡府東邊那個裡,四郎你知道吧?離郡府近,位置好。我叫宣德去那裡中看了看,選了裡中最大的一個宅院,買下來了。隻等你家眷來到,兄即可與你家眷搬進去了!……賢兄,亦在此裡中,我另買了一個宅院,是你的!”
劉黑闥說道:“買的?”
“這話問的。賢兄,我身為郡守,一郡之民,皆我子民,我總不能去搶子民的宅院吧?”
劉黑闥笑道:“是,是。不能搶。愚兄懂的,賢弟這是以身作則。”問道,“賢弟怎不給自己買一個?”
“賢兄,我有郡府住。用不著買。而且,我也打算,過幾天就回黎陽。”
趙君德愕然,問道:“回黎陽?”
李善道先沒回答趙君德的此問,而是反問他,說道:“四郎,我賢兄適所言之,書通竇公,底下來,咱們可約竇公共取清河,兄以為如何?”
“好主意啊!清河,俺熟得很!黑闥兄也熟。熟門熟路,虛實儘知,隻要兵力足夠,咱兄弟再將清河打下,不成問題!……二郎,你說你打算回黎陽,莫不是你覺著此策不妥?”
李善道搖了搖頭,與趙君德、劉黑闥說道:“賢兄此策,我也讚成。可正如四郎你指出的,要想‘不成問題’地把清河郡打下,首先,咱需要‘兵力足夠’。固然,如果是與竇公聯兵的話,加上竇公的兵馬,咱們用來打清河的兵力,肯定當是足夠了。然而,愚弟愚見,竇公,我等可與之聯兵,卻不可過度依賴。說白了,也就是,咱還是先得把咱的兵力再給加強一下!”
趙君德是好勝之人,劉黑闥是有心機之士。
李善道的這番話,不用太多的解釋,他倆都能明白李善道之意,對他此話,俱皆讚成。
劉黑闥嘿嘿說道:“竇公重義,俺此議一提,他必願與咱聯兵,但賢弟所說,是乃正理。咱的確也是不太好太勞煩竇公他老人家,讓竇公出兵太多,咱兄弟隻占便宜,不是好男兒所為!”
李善道說道:“所以,我打算過幾天,等武陽郡的政務、軍務上了軌道,就回黎陽。”
剛才,趙君德不知他為何要回黎陽,劉黑闥也奇怪,現在他倆已經約略猜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