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裝成傑克的樣子?”
看著兔耳朵被齊齊攥在顧銘手裡的傑克頭套,林建國也差不多理解了顧銘的想法。
這裡發生過什麼並不難掩蓋,棋牌室的地麵本來就漆黑無比,怪味也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在傑克這種瘋子常住的地方。
“對,這樣我們能偽造出傑克還活著的模樣,還能順利地去東塔樓找愛麗絲。”顧銘點頭道,“但這麼做也有風險,我們誰也不知道戴上這個頭套後會發生什麼。”
沒人說話。
危險顯而易見,如果他們能像剛剛戴兔子頭套時一樣,在變成兔人的同時還保留自己的意誌的話,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就算這個頭套沒法將人變成兔人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如果戴上它的人會失去自我意誌的話……
這是一場大賭,沒人願意把自己變成徹頭徹尾的瘋兔子,他們還有自己的願望去實現。
“必須這樣嗎?”林建國看了看手表沉思道。
他是不希望這麼早就開始冒險的,距離他們能離開這裡的時間節點還剩七十小時,現在就失去一個隊友顯然不是個好兆頭。
空氣沉默了一陣。
林建國看著麵前兩個年輕人,像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也是這個年紀……
像是糾結了好幾遍,林建國默默地朝顧銘伸出了手。
“?”
“?”
“要什麼?”
“頭套啊?我來吧,我來當‘傑克’。”林建國下定決心道。
顧銘見過他現在的這種表情,那些後悔的、想要彌補負罪感的人才會有這種糾結轉而堅決的表情變化。
“你不合適。”顧銘搖頭道,“傑克比你瘦小一些,也比你矮不少。”
作為四人裡第一高的人,林建國足足比傑克高了一掌的高度。
其實盛清河更合適些,他的身高和傑克比較相像,甚至連身材都差不多——一樣的瘦的跟杆子似的。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先搬屍體,頭套誰戴的事情待會再討論。”
將頭套搭在桌子上後,顧銘率先攀上了梯子。
二層是個不大的閣樓,書架、矮床以及遍布的蜘蛛網。
傑克肯定很久都沒上來住過了,空氣中滿是他們上樓後激起的灰塵。
有光線透過閣樓的舷窗照射進來,但窗外的光線恰好卡在了梯子洞那兒前麵一點點,導致底下完全看不到上層的光亮。
在三人一上兩下的合力下推動,傑克的無頭屍體穩穩當當地躺在了閣樓裡,那身老舊西服被扒了下來。
“還有他的頭。”
顧銘朝下麵提醒道。
那顆血淋淋的人類頭顱被盛清河踩著梯子遞了上來,那層兔子皮被留在了下麵。
盛清河有些嫌棄地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突然想起來了這衣服說不定還得穿三天,頓時一臉難受地抖了幾下。
安置好傑克後,顧銘將目標轉向了閣樓上的一些其他東西。
比如書架和低矮的書桌。
架子上的那些醫療日誌、木匠手冊、針線絞合指南、以及一堆看不清名字的書本上,蛛網在陰影中拉出了錯落有致的密網。
而書桌上則安靜地躺著一本攤開的老舊發黃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