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耳朵很長,這座莊園很難存在一個絕對安全的討論場所。
“應該不會有大問題。”顧銘輕聲確認道,隨後走向位於房間中心的那張鬆軟大床。
這裡既不靠近房門也不靠近窗台,安全性稍稍高上一些。
“這麼謹慎?”丁語秋麵色有些凝重地問道,“你們是誰?也知道拉庇特莊園的傳聞?”
“問題就在這。”顧銘點頭道,“我們想以安全一些的方式了解一下拉庇特莊園的事情——也就是你說的‘傳聞’。”
“既然都到這兒了,自我介紹下。”林建國拖過來了一張扶手椅,顧銘和丁語秋坐在了床沿,安玖則安靜地坐在最靠床頭的外圍。
“我叫林建國,這位是顧銘。”林建國指了指顧銘,隨後是安玖,“安玖。”
“我們是收到邀請函後來到這裡的。”顧銘跟著報出了列車為他們安排的“身份”,“你們為什麼會挑這裡旅遊?你知道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丁語秋點了點頭:“旅遊團是看到了拉庇特莊園的宣傳視頻,號稱是英國保存最完好的中世紀莊園——雖然是虛假的噱頭,但他們的質量的確不錯。”
“那你呢?”常年混跡於各種合同漏洞糾紛的林建國覺察到了丁語秋的言外之意。
旅遊團是因為宣傳視頻來到拉庇特的莊園,但丁語秋呢?
他顯然和旅遊團的目的並不一樣。
“我是因為一個傳聞。”丁語秋壓著嗓子解釋道,“你們知道拉庇特莊園的‘血腥屠夫’事件嗎?”
“沒有。”顧銘揚了揚眉毛,他們的確不知道,但估計和傑克的日誌裡所記錄的“1549失蹤案”有關係。
“十六世紀的時候,這座莊園還是一個公爵的領地,興興向榮……”丁語秋開始敘述起來,“直到一場意外,公爵重病,隻留一個年幼的女兒,礙於階層,這座莊園的仆人們一開始還不敢在明麵上做些什麼。”
“但沒過多久,這座莊園裡有人開始偷偷造反了。”
丁語秋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造反的方式與行為……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林建國皺著眉頭問道。
其實顧銘他們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傑克被愛麗絲半威逼半利誘著去綁架那些莊園的仆人,再給他們剝皮換皮,這件事本身像是“造反”卻又完全不涉及愛麗絲與拉庇特這兩個莊園權力的頂點人物。
“因為死的、失蹤的全是仆人,倒是更像一場報複性的大範圍謀殺。”丁語秋發現這三人好像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三百個啊,這座莊園足足死了三百個人!兩個月裡!”丁語秋加大力度地試圖震驚他們。
“嗯。”林建國點頭。
“喔喔喔。”安玖附和道。
“理解。”顧銘比較想知道吸引丁語秋前來的主要原因。
沒有人會因為某個幾百年前的謀殺案來現場調查,經曆了這麼長的時間,莊園肯定翻新許多遍了。
如果是正常的“曆史凶案”旅遊景點,來調查的人隻能看到那些被藝術加工過的恐怖故事,以及一些類似走過去會尖叫的地毯、沒有人彈奏卻有音樂聲的鋼琴等等的“驚嚇設施”。
“你們怎麼這麼平靜……”丁語秋喪氣地抱怨道。
“那麼你為什麼會現在來這兒調查呢?”顧銘看著丁語秋的眼睛,“晚了將近五百年呢……”
“因為去年,有個遊客在這裡失蹤了。”
丁語秋正了正神色,沉聲道:
“我在英國交的朋友,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