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喜歡彩蛋的人才能參加的茶會!”白兔子解釋道,“其實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去,但好像隻有一個人吃了彩蛋……我們以為你們不喜歡,可莊園的主食就是這些…………而且茶會上也全是彩蛋和熱巧克力……等等,我記得有名單……”
說著,有些話癆到停不下來的白兔子在自己的上衣口袋裡翻找起來。
顧銘留意到了白兔子身上的衣服,與管家合身的禮服不同,這隻白兔子的衣服看起來更像是大了好幾號的粗布襯衣。
像是外國的農夫。
“找到了!”白兔子揚了揚手中翻找出的一張羊皮紙名單,“客人的名字叫……玖·安!”
顧銘和林建國齊齊看向安玖,她確實在午餐的時候吃了彩蛋,雖然也是半被迫的。
這會引發什麼後果嗎?難道他們不能吃彩蛋?可莊園裡他們就沒見過除了彩蛋之外的任何其他食物。
顧銘仍舊能感受到午飯沒吃而帶來的饑餓感,如果晚飯不能吃的話,他們會連逃命的力氣都沒有。
“是……我嗎?”安玖哽咽著,渾身發抖地看著門外那隻歪側著腦袋、看起來很可愛的白兔人。
“如果拒絕呢?”顧銘詢問道,“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參見茶會。”
安玖聽到顧銘的決斷,頓時鬆了口氣。
但顧銘的臉色很陰沉。
盛清河已經作為“傑克”離開隊伍了,而這場憑空冒出來的“茶會”似乎也是想把他們這一隊人一步步地分割開。
即便安玖目前沒有展示出自己的任何用處,顧銘也不想就這麼把自己的一張贖罪券給放跑。
“如果拒絕的話……”白兔子憂鬱地歎息道,“太可惜了……我的任務就是這個……”
“任務?什麼任務?”顧銘眼神一緊,隨刻追問道,“誰派給你的任務?完不成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不……客人,不能這樣……”白兔子似乎很害怕,“去參見茶會吧……去吧……否則……”
它環抱起雙臂,渾身顫抖著,指甲深深沒入了自己的肩膀。
血,有血從它的臂膀處滲出來。
疼痛讓它鬆開了自己的手臂,但心中對“完成不了任務”的恐懼促使著他不由自主地開始抓撓著自己的兔頭。
顧銘後退了一步。
外麵走廊裡來來往往的兔人像是一點都不關心同事的狀態似的,經過時隻是瞥了一眼便離開。
又是這種情況,白兔子沾了血之後開始變得癲狂而暴躁。
“停下!”林建國即刻喊停道。
如果這隻兔子在這裡發瘋,他們要麼被堵在臥室裡出不去,要麼就不得不殺死對方。
可周圍來來往往的眾多兔人根本不可能放任他們殺死兔人……
白兔子沒有停下來,而是嘴裡喃喃著“茶會、茶會”,手中仍然抓撓著自己的兔頭,血液已經染上了他雙頰處的毛發。
不出意外的話,這隻兔子很快就會變成午宴上的那些癲狂紅兔人的樣子。
“我,我去參加茶會!”安玖也意識到不能這麼拖下去了,鼓足了聲音朝白兔子大喊道。
“真的?”白兔子手中的動作立馬停下,眼中有光地看著顧銘身後不遠處的安玖。
安玖沒有回答,有些害怕地回頭看想林建國。
沒人敢幫她。
她有些失落地轉了回去,胸膛猛地起伏了兩下,離去的背影像是隻被拋棄的小貓。
林建國看著安玖失落地往門口走的模樣,瞬間晃了晃神。
當時自己的兒子是不是也是這樣?失望地、獨自地走向絕望?
她的身影仿佛和林建國的回憶重疊。
上次他是罪魁禍首,這次……他想讓自己的良心稍稍不那麼刺痛。
“等下。”
林建國向前走了兩步,臉色蒼白地問:
“必須是吃過彩蛋的人嗎,換成其他人呢?”
“當然可以!”白兔子開心地說道,“隻看人數!茶會需要熱熱鬨鬨的!”
“……”
林建國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
“我代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