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待會離開。”
顧銘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因為這裡的歡呼聲與吞咽聲、咂舌聲交織在一起,如果還是壓著聲音說話的話,即使坐在一起也沒法讓其他人聽清。
兔子們已經全部聚集在大廳了,如果他們能離開的話,簡直就是最佳的探索時間。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避開管家的關注——這座莊園裡隻剩他們這群人類了,其實很難不被管家死死盯住。
安玖坐在顧銘的右手邊,她也明白了接下來任務的難點。
想要離開宴會且不回臥室,就必須得有一個人來吸引住管家的視線。
隻需要像以前一樣……她隻需要保持著這副無能為力的可憐模樣,就可以消耗他人的良心來幫她擋下那些需要赴險的事件。
顧銘肯定不會幫她,丁語秋也聽過了顧銘對她說的那些話,肯定也會對她有所提防。
但林建國還被蒙在鼓裡,顧銘現在還沒說過任何關於她利用過林建國的事情。
要讓林建國去當誘餌嗎?
其實也不是安玖必須得去,她和這個任務沒有任何直接關係,顧銘也沒有指派任何一個人去吸引走管家的視線。
安玖很糾結,顧銘的警告曆曆在目,而她也不想自己作為那個可能獨自麵對管家的誘餌——即使她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客人們,為什麼不吃東西?是不合口味嗎?”
管家“關心”地湊了過來。
“我們彩蛋吃飽了,很美味。”顧銘沒有作出多餘的表情,腦子裡正在飛快思索著應對的方法。
在路上殺了管家?
不對,它作為整個莊園目前可見的權利頂點,死了的話多半會引起整個莊園的混亂,他們還需要在這裡呆兩天,肯定不能這麼快就妄下判斷。
而且管家能否被殺死也不是一個定數,傑克即便死了,它的頭套也能侵染戴上頭套者的心智,證明兔人們並不會被顧銘的銀刻子彈徹底殺死。
那麼刀子對它們的傷害就更不可能致命了。
從棋牌室裡的遭遇來看,頭套是會有著獨立意識的,它們能夠自己行動,甚至可能自己去找到那些可以替代的身體。
目前隻有盛清河能夠靠那附在左眼上的“鬼”來對抗傑克的頭套,而他們也隻有一個盛清河。
而他們一旦沒法徹底殺死管家,等管家重新複活,它與顧銘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會變得無可避免。
而想要殺掉管家的話,很難不讓管家在臨死之前弄明白要殺它的人究竟是誰。
必須得讓一個人去當誘餌嗎?
管家等待著回複的表情越來越僵硬、詭異,今晚他們絕無可能靠幾句話支開管家躲開它的視線。
氣氛都到這兒了,林建國也明白了接下來擺在他們麵前的選擇。
“我——”
“我有事情要說。”安玖先於林建國出聲道,扭頭朝林建國與顧銘快速眨了幾下眼睛,“顧銘哥哥,你們先回去吧。”
“什麼,怎麼——”林建國皺眉道,他不理解為什麼安玖要留下來,但顧銘輕輕拉了拉林建國的小臂。
“還有顧銘哥哥,你可以跟林叔叔講一下今天的事情,早點睡喔。”安玖跟上了一句,隨後便轉回來看向自己麵前的管家。
顧銘在和林建國進行一波言語交流後,準備拉丁語秋一起起身離開。
“管家叔叔,我有個秘密要跟你講……”
安玖仿佛完全不害怕那隻麵目可怖的兔頭一般,雙手摟住了管家的手臂。
管家霎時間愣了幾秒。
它哪受過這待遇,以往的客人都像是嫌棄它一般隻要碰到了就巴不得遠離十米開外,根本不會有人攀著它的胳膊。
還是個可愛的小女孩,看起來和愛麗絲一樣單純、可愛。
“會是很可愛的兔子呢!”管家立馬變了個臉,眼睛笑眯眯地低頭用鼻子蹭著安玖的頭發,“有什麼秘密要和管家說?”
“我很喜歡這裡哦!”安玖湊在管家那暗紅色的無毛耳朵旁開心地說道,“這裡比家裡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