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後的劇痛讓它頓時一僵,有把冰涼的東西插進了它的後腦勺。
那股冰涼的感覺甚是熟悉,貫穿小腦刺入腦乾的方式和伊蓮慣用的手法一模一樣,甚至更加熟練。
伊蓮僵硬地倒下,失去軀體操縱權的它沒法做出任何動作,隻能稍稍偏偏身子,好能轉過來看見是誰想要殺它。
它回身看見的卻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身影——傑克。
一如當初它對傑克的做法。
不對啊……她明明已經把傑克的腦子給攪成一團了,怎麼會……
“老師……”
“替傑克還你的‘人情’。”
傑克的皮囊下不再是那癲狂的音調,而是盛清河正常的語調,聽起來有些疲倦,好像還帶著一絲……不公?
“呼——”
周圍沒有任何其他兔人站著了,“傑克”垂下頭單手拉扯著腦袋與脖子之間的頭套,頭套下露出了一張年輕的獨眼麵孔。
“嚇死我了,這幾個小時我感覺就跟過去了好幾年一樣……”
“碰到什麼了?”顧銘問道,“這個伊蓮和‘傑克’有什麼關係?”
林建國也安慰性地湊到了盛清河旁邊,拍著盛清河的肩膀,眼神也表達出了想要了解情況的心思。
隻有不認識盛清河的丁語秋有些拘謹地站在外圍,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這個事情還挺長的,讓我捋捋……等等——”盛清河疲倦地拉過了一張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麵,在視線掃了一圈之後發現了問題:
“安玖呢?她怎麼不在,還有這個是誰?!”
“我?”丁語秋乍一下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是中途加進來的?為什麼會有一種小三逼走原配的感覺?!
“他是遊客。”顧銘簡單介紹了一遍丁語秋的情況,以及安玖去支開管家這回事。
但在聽說丁語秋和“愛麗絲”有疑似戀人的感情後,盛清河的反應明顯要比當時初聽到這個消息的顧銘和林建國反應大。
“什麼???”盛清河不相信地看著丁語秋,“你跟愛麗絲談戀愛???”
“怎,怎麼了?”丁語秋被盛清河的反應嚇了一跳,眼睛死死地盯著盛清河手上尚攥著的手術刀,仿佛這玩意下一秒就會朝他捅過來。
丁語秋有些後悔了,跟在這個隊伍裡麵怎麼感覺提心吊膽的,這群人真的隻是一群收到邀請函的普通人嗎?為什麼感覺他們才是最危險的……
“愛麗絲是個……我不好確定怎麼稱呼——瘋子?”盛清河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術刀將傑克的頭套釘在了桌子上,以防它逃走,“她偏執到把整個莊園裡的人全部剝下了臉皮,換成了兔子玩偶的頭套,甚至連她的父親都沒放過。”
“不急,慢慢說。”棋牌室裡重新擺上了蠟燭,在圓桌中央靜靜燃燒著,顧銘也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房間裡橫七豎八地排著一堆兔人的屍體,盛清河作為“傑克”時下手得又準又狠。
“它們明天就會又爬起來,光是刺穿腦乾不會造成什麼永久性的傷害。”盛清河朝著那些兔人屍體歎氣道,“我重頭跟你們講下午發生的事情吧……”
“當時我剛準備四處翻找一會兒這個棋牌室,想找找看有沒有線索來著——我一個人其實不大願意往外跑,怕露餡。”
“但伊蓮,就是這個胸挺大的兔人找上了我,我記得她,當時顧哥找到的日誌裡有記過她的名字,她是傑克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