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圖片?”顧銘起身,“是狗嗎?”
“你們的手機上也有?”婷婷似乎有些意外。
她看向車廂裡的其他人,除了顧銘以外,其他人都沒從列車發放的手機上得到什麼關於狗的信息。
婷婷將亮著的手機擺在了一處座椅前的折疊桌麵上,好讓圍過來的眾人能夠看清上麵的內容。
顧銘感覺有些奇怪,她沒有選擇隱瞞線索,證明她並不是那種自私到短視的女人,可她前麵的行為為什麼那麼……帶有敵意?
“黑乎乎的……”盛清河探頭看了一會,隻能從那張漆黑的照片中看到自己的臉,“有什麼東西嗎?”
“仔細看。”婷婷眉頭緊縮,伸手用兩根手指拉大了圖片的縮放比例,“這裡。”
那張圖片中心有著一對黯淡的眼睛,與周邊的黑暗近乎融為一體。
“人的眼睛?”顧銘看見了帶著棕黑色花紋的瞳孔,因為黑暗的環境而微微放大,“不對——”
顧銘將圖片往下移了移,能夠勉強看清一塊黑乎乎的濕潤黑塊。
那根本不是人的鼻子,隻有狗的鼻子才會保持著外部濕潤。
“是隻狗?”林建國也看清了圖片的樣子,“顧銘剛剛說的站點名叫什麼狗來著?”
“微笑狗。”顧銘重複了一遍,以讓婷婷也了解一下他們要麵對的是什麼。
“這應該隻是張摸黑給狗拍的照片吧?”盛清河因為沒有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而長籲一口氣,“或許我們要對付一群瘋狗——”
“如果你不怕狂犬病的話。”婷婷沒有抬頭,仍然注視著那塊不大的屏幕,“但這不是一隻正常的狗。”
說著,婷婷將圖片再次拉大了一些,並且繼續向下移。
那條“狗”的嘴巴處,雖然漆黑的背景讓嘴巴幾乎難以看清,但在婷婷將亮度拉到最高後,他們還是能看見一些白色的東西。
“牙齒。”林建國微微眯起了眼睛,“還是人類的牙齒,這張圖是拚合出來的?”
圖片上的牙齒邊緣很平緩,狗隻有尖牙,人類才會有這樣平坦的門牙與板牙。
“而且這是一個人發給我的附圖彩信,有署名。”婷婷微微點了點頭,拿回手機點了下返回鍵,界麵上一層是一個略顯年代感的短信模塊,“2012年12月31日,顧銘。”
“我?”顧銘打開手機翻找了一通,並沒有找到類似的短信發送記錄,“車上沒有手機信號,這應該是站點的‘顧銘’曾經發過的短信,而且沒有記錄,‘他’甚至還事後刪除了。”
雖然沒有信號,但手機上還是能看到的目前的日期,隻不過日期時間定格在了2013年1月1日,7:59。
與那條怪異短信的發送時間隻隔了一天。
“給我們乾哪兒來了?十一年前?”盛清河不解地看著自己手機上的日期,“那我豈不是還能給小時候的自己打電話?”
“我們是有可能被列車帶到了過去,但也不一定。”顧銘搖頭道,“但很好證實,我在H市長大的,下站之後隻需要去我家裡看一眼就知道了。”
“十一年前……”林建國喃喃道,在手機裡默默輸了一段數字,隨後將手機揣入了褲子口袋。
“還有其他信息嗎?”顧銘問道。
婷婷搖了搖頭。
在列車靠站前的三小時裡,他們交流完自己被列車安排的新身份後便再無其他能得到的新信息了。
顧銘在這裡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作為顧銘“嶽父”的林建國則是一家水產店的老板。
盛清河和安玖是住顧銘家對門的一對同孤兒院出來的兄妹,安玖在上學,而盛清河正在一家餐館當服務員來養妹妹。
隻有婷婷和他們的關係有些遠,從身份證上看,婷婷的住所和他們甚至都不在同一個城區,她在西城區的醫院當護士,而顧銘他們住的小區在東城。
那隻狗的相關信息也隻有顧銘和婷婷手機裡的兩張照片,一點信息量都沒有。
他們隻能等下車後再繼續尋找線索了。
顧銘返回了駕駛室,坐在座椅上反複放大縮小著那張圖片,之前他讓婷婷給他轉發了一份。
不排除這張圖是某種詛咒的可能,所以顧銘沒讓婷婷轉發給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