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與最初的安排不同,顧銘、盛清河兩人一人守半晚,安玖還小,她可以多睡一段時間,而婷婷則自己選擇了整晚守夜。
“我不習慣和其他男人同處一室,會睡不著,當然,這和你們沒關係,我自己的問題。”婷婷解釋道,“以前在護士站我經常值夜班,沒事的。”
“知道了。”顧銘點了點頭,既然婷婷自己不願意,他也沒必要強求,那樣還顯得他有什麼不乾淨的想法。
林建國那邊遲遲沒有回複,可能到現在也沒找到或者問到些什麼。
安排結束,前半夜顧銘睡,後半夜盛清河睡,各個房間的燈都長亮著,整個602絲毫沒有恐怖的氛圍。
“能開電視嗎?”客廳裡的盛清河問道,“我聲音調小點?”
守夜其實有些無聊的。
“開吧,聲音隨意。”顧銘已經躺上了‘盛清河’的臥室大床,隻把外套脫了,防止有緊急情況起身還得穿衣服。
當然,這麼做剛出被窩的時候會很冷。
外麵想起來有些耳熟的電視劇的聲音。
“為所有愛執著的人……為所有愛執著的傷……”
“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十幾年前的苦情劇,倒是很適合入睡。
顧銘那半夢半醒的狀態持續了很久,房間裡開著空調,讓人愈發困倦。
眼睛明明是閉著的,‘視線’卻越來越真實。
“什麼情況?”
顧銘有些疑惑,卻發現自己好像沒法說話——或者說……他沒喉嚨了,也沒有手,甚至沒有頭,像是自己的視線源頭定格在了某個矮個子生物頭上。
它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隻有窗外有著淡淡的月光。
床鋪、沿牆的桌子、靠門邊的衣櫥。
顧銘認識這裡,這是誠誠的房間。
那麼這個視角是誰的?
它動起來了,顧銘可見的視野也隨著它的行動而一步步縮小,靠近床頭。
是狗?
這種跟床沿平齊的視角隻能是寵物,除非有人一直四肢著地跪著爬來爬去。
誠誠縮在被窩裡,在被子上隆起了一塊半球形的凸起,隻留了個頭在外麵。
它的動靜似乎驚醒了誠誠。
“誰啊……”
誠誠感覺到了有東西在自己床頭附近活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背著月光,誠誠看不清它的臉,但能看見月光下的輪廓。
“小白?”
誠誠試探性地問道。
顧銘的視角緩緩朝誠誠伸出來的手靠區。
刺溜——
它舔了舔誠誠的手掌,像往常一樣。
“小白!你還活著!”
誠誠的睡意被驅散得一乾二淨。
“嗚嗚——”
它發出了小狗的嗚咽聲,正常的小狗也會對著主人發出這種聲音,像是在撒嬌。
但誠誠並沒有立刻起身抱住它。
像是想到了什麼,誠誠突然縮回了手,猛地躲進了被窩裡。
顧銘能借它的視角看出被子裡的小人兒正在顫抖,誠誠很害怕。
他看見了“小白”的真麵目?
“彆,彆過來……小白死了……小白已經死了……我看過它的頭了……”誠誠在被窩裡害怕地低聲請求道,似乎想讓外麵的怪物離開。
顧銘聽到了“小白”的歎氣聲,狗其實是會發出類似人類的歎氣聲的,但那一般是對周圍環境感到安全後的表現。
但“小白”的明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