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誠!
昨天離開之前,顧銘正好摸過一次誠誠的頭。
為什麼他的頭上會有血?
顧銘皺著眉頭走向誠誠,試探性地再次摸了一把這個孩子的腦袋。
這次誠誠的腦袋上沒有血了,但能明顯地摸到一些不規則的硬痂,像是……
等等,誠誠在日記裡提到過……31號那天晚上,即便小白已經被“顧銘”殺了,他也依舊有種小白趴在自己床邊的感覺。
頭上的血,昨天缺失的日記……
誠誠已經死了???
顧銘用手指捋起了誠誠額頭前的頭發。
“爸爸?怎麼了?”誠誠無辜地抬頭看著顧銘。
“要……再殺我一次嗎?”
原本還在客廳準備儀式陣法的林建國與盛清河都突然怔住了。
“什麼意思?”婷婷瞬間警覺,由於沒把那柄鐵錘帶出來,她隻能飛速衝進廚房抽把菜刀出來。
顧銘在誠誠的頭上看到的是一處猙獰的刀口,很難想象多麼可怕的力道才能捅穿這個孩子的顱骨。
今天血液凝固了,也就是說,這個血液並非某種玄學物質,與正常的血液無異。
所以誠誠昨天還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爸爸,小白說一切都是你乾的,是嗎?”誠誠認真地盯著顧銘,“媽媽是你殺的嗎?我應該——”
呲——
安玖的刀子已經從誠誠的後顱刺入,另一端從他的嘴裡出來。
滿是鮮血還夾著刀刃的嘴巴自然沒法發聲,隨後,安玖向上一挑,刀子刺入大腦。
她原本還覺得,顧誠是個活人的話殺了有些違背公序良俗,但現在證明了這隻是具重新爬起來的屍體,她完全不需要找理由。
“這……”婷婷有些呆滯地看著安玖,這個女孩已經完全不收斂自己的暴力心性了?
婷婷甚至之前還擔心過安玖作為車上唯一一個小孩會是弱勢群體!
看起來她現在才是弱勢群體,這個小孩下手的速度與熟練度根本不像是初次殺人的模樣。
這車上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
“他早死了。”安玖眨了眨眼睛,“我在幫忙。”
“知道,謝謝。”顧銘點了點頭。
“死了啊,那沒事了。”
盛清河和林建國轉頭繼續忙著弄儀式,既然顧銘沒有問題,那麼他們也沒必要因為這個轉瞬即逝的動靜影響陣法的布置。
婷婷下意識地跟安玖拉開了一段安全距離。
這個孩子給她的感覺還是很危險,即便安玖的確幫他們及時乾掉了那個已經死了的顧誠。
顧銘蹲下身子檢查著誠誠的腦袋,那道結痂的疤痕應該已經刺穿了這孩子的腦子,腦殼都穿了,不會有這種傷還活著的情況。
日記裡的“它好像還在我的床邊趴著”會不會指的其實是偷偷溜進來的“顧銘”?
“顧銘”為什麼要殺自己兒子?
是因為財產?還是因為不想帶這個累贅?
誠誠死後複活有兩種可能,“顧銘”的儀式複活的就是誠誠,或者“微笑狗”複活後因為不舍得小主人所以一並複活了誠誠。
第一種猜測顯然是錯的,如果儀式複活的是誠誠,那麼他們要帶走的不可知物應該是誠誠的屍骨,而並非是微笑狗的。
那麼隻能從第二種可能出發了。
“顧銘”殺了誠誠,可能還用上了一些誠誠身上的材料,血、肉或者其他什麼東西。
“林叔,招魂儀式有什麼和人有關的材料嗎?如果祭品是那隻狗的話。”顧銘朝林建國問道。
那股不安的感覺仍舊籠罩在顧銘的心頭。
他們肯定漏了什麼東西,或者猜錯了什麼東西。
“還有親人的血。”林建國一邊用血塗著圖案,一邊回答著顧銘的問題,“這裡指的並非血緣,而是感情,如果狗是招魂目標的話,不用狗媽媽就隻能用狗主人了……有點怪,為了招一隻狗的魂居然要用人來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