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顧誠已經死了……儀式不僅要主導者念出來,還需要主導者的活血,這也是他們挨個放了次血的原因。
複活後的顧誠顯然不能算是“活”的範疇。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敲擊聲瞬間消失,突然寂靜下的氛圍讓房間裡的眾人都停下了動作,視線齊齊聚焦在了門上。
聲音沒了?
可他們剛剛並沒做什麼會觸發儀式的東西……
哢嚓——
門開了。
但外麵並不是顧銘他們預想中的那個血淋淋的“林雲清”。
“人都在,怎麼不開門。”張勇側身擠了進來,手裡還捏著一把銀色的東西,應該是開鎖用的工具,“事情緊急,我就先——”
張勇看清了屋內的模樣,整個人僵了一會。
被筷子卡住的三扇臥室門,以及地麵上疑似用血畫成的儀式法陣。
根本不用花什麼心思想,張勇腦中立刻就想到了這群人的真實身份。
早就感覺那個獨眼的年輕人不對勁,還有那個叫顧銘的家夥,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不止如此,自己留在那兒的錄音器也一直沒傳來什麼聲響,甚至在他離開之後,那邊一點聲音都沒傳出來,太不對勁了。
“彆動,你們得跟我走一趟。”
張勇熟練地掏槍指向了顧銘他們,原本有些散漫的眼神也瞬間銳利起來。
他能聽到自己的隊友趕上來的聲音,現在隻要把這群逮捕,這場凶殺案應該就幾乎破案了。
“如果安全的話。”顧銘率先舉起了雙臂,其餘人也挨個照做。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樓梯道那邊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應該……並不是張勇的隊友。
“抱頭蹲地,還有那個小朋友,把手裡的刀放下!”張勇踏了進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群人喪心病狂到連小孩都要洗腦。
“張警官,身後。”顧銘抬頭提醒道。
從樓梯道飛速衝來的並不是和張勇一隊的隊友。
“王江,先下去喊些人上來,這兒人有些多,五個人全是犯罪嫌疑人。”
張勇頭都沒回,如果每個罪犯說“快回頭”他都回頭的話,那他早就殉職了。
耳麥並沒有傳來回複,身後趕來的隊友“王江”發出了古怪的骨頭哢嚓聲。
“什麼——”張勇突覺疑惑,準備回頭看看王江出了什麼情況。
還沒來得及轉身,一股巨力便將他撲倒在地,翻滾中,他終於看見了那個襲擊他的東西,以及導致下層隊友失聯了的罪魁禍首。
仿佛被削去五官的“人”。
黑色的長發淩亂地披在肩頭,那張沒有臉的血肉之麵散發著屍體的腐臭味,中間糾結著的肉狀物質裂開了漆黑的巨口,朝他的臉上噴湧著溫熱的氣息。
活著的死人!
怪物的雙手如爪子般貫穿了張勇的肩膀,鑽心的疼痛讓他難以握緊右手的手槍,或者是他根本沒法抬起自己任何一條胳膊。
那張可怖的“臉”和張勇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噗呲——
銀晃晃的刀刃擦著張勇的鼻尖,一下便洞穿了怪物的腦袋。
“看起來不安全,警官,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