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怎麼好像突然聽不懂你們的話了……”盛清河撓頭道。
“安靜聽。”林建國拍了拍盛清河的肩膀。
現在的顧銘和坎貝爾像是敵對的雙方正在談和,而他們這些不明所以的路人隻需要當觀眾就好了。
“羊皮卷、‘來世’,還有列車。”顧銘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坎貝爾,“你知道,對嗎?”
“我一向不喜歡聰明人,因為他們很難騙。”坎貝爾揚起了眉毛,“但顧銘,你是個例外。”
“我不相信你的這句話。”顧銘舉槍對準了坎貝爾的眉心,“你們為什麼要找列車,為什麼要對付‘乘客’。”
“因為‘來世’。”坎貝爾無所謂地揭開了謎底,“‘凡可知的一切,都是來世應知的結果’。”
“那個女人也跟我說過差不多的話!”盛清河驚訝道,“真是一夥人啊?”
“繼續。”從盛清河那兒得到了“有關聯”的答案,顧銘再次轉向坎貝爾。
“你總是這樣。”坎貝爾歎了口氣,“隻對自己人溫和。”
顧銘沒有對此表達看法,這個女人可能在套近乎。
“這裡的‘來世’,與其說是一個秘密組織,不如說是一個執著於‘神跡’的小團體。”坎貝爾一步一步地朝顧銘靠近,“他們做的一切,包括尋找牙仙、釋放牙仙,摧毀世界。”
“神跡?”基甸警覺道,“什麼樣的神跡?”
“一卷羊皮紙。”坎貝爾瞥了一眼這個白發蒼蒼的老神父,“上麵記載了幾條預言,幾條足夠讓最初發現它的人相信它是啟示的預言。”
“僅僅是預言,你們就按照羊皮紙上的指令去做?”顧銘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是按照指令去做,而是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預言的一部分。”坎貝爾不急不慢地回答道,“‘來世’這個名字也來源於羊皮卷,而成員……並不是主動加入的。”
“他們其實並沒有一邊看著羊皮卷,一邊做著上麵的事情,而是先出現了羊皮卷上記載的事件,隨後由最初的組織成員根據羊皮卷的記錄,邀請那些事件的相關人物加入。”
“可以理解。”顧銘點頭道,“繼續。”
“除了開采,開采那座封存著牙仙的礦山是組織主動做的。”坎貝爾回答道,“因為羊皮卷上寫著,這是導向結果最為重要的一條分支。”
“為什麼要走向這樣的結果?”顧銘感覺他們的話題已經很接近“來世”與列車之間的關係了。
“因為列車,怪誕列車。”坎貝爾解釋道,“一輛能夠拯救整個世界——或者說,萬千個世界的列車。”
“這個世界的未來隻有兩條大分支,一條分支是被牙仙毀滅,另一條分支……不論過程,結果仍舊是毀滅。”
“兩條分支有什麼區彆?”顧銘問道。
如果結局都是毀滅,那麼區彆隻能在“列車是否會來”上。
“一條線毀滅於流星帶來的怪物,一條線毀滅於人類本身,兩者之間的時間差異隻有兩年,也就是說,如果牙仙不出現,兩年後,這個世界仍舊會毀滅。”坎貝爾繼續解釋道,“但牙仙的線不一樣,羊皮卷上記載著現在發生的一切,而列車……會是這個世界得救的唯一希望。”
“很遺憾,我們沒法解決所有的牙仙——如果傾儘整個世界的力量都沒法解決這場災難,我們能做的也微乎其微。”顧銘將事實擺了出來。
除非帶走不可知物之後所有的牙仙都會瞬間死去。
“當所有的希望都已經寄托在了那卷虛無縹緲的羊皮卷上時,這個世界就不需要所謂現實的結論了。”坎貝爾笑了出來,“順便提一下,現在發生的一切,也都在羊皮卷上有過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