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單獨的房間。
好像一個辦公室的樣子,跟上次的不一樣。
等了約莫有十幾分鐘。
莫念初聽到了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
她剛要跑過去,被顧少霆叫住,“老實等著。”
莫念初不敢惹怒這個男人。
焦灼地搓了搓掌心。
很快,人推了進來。
光頭,病號服,赤著腳,眼神呆滯,臉和脖子甚至頭皮上,有還未痊愈的傷痕,口水流到胸前,洇濕一片。
莫念初不敢想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會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莫韜。”
她幾乎要認不出他。
心口的血一滴一滴,疼得她喘不上氣來。
她剛要上前,被推輪椅的人,伸手攔下,“保持距離。”
莫念初痛苦地看著自己弟弟,激動的,推開攔她的人,“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傷害他?他的傷是怎麼來的?你們是不是打他了,是不是?”
她撕扯著男人的衣服。
崩潰到失去理智。
聽到動靜,門外進來了幾個人,扯開莫念初,同時把莫韜推了出去。
女人被推倒在地上,她起身去追,門在她麵前重重關上。
她瘋狂地拍門,轉動門把手,無果。
“開門,你們要把他帶哪去,你們開門啊,開門……”
沒有人給她開門。
她倚著木門,軟了身體,眼淚簌簌,悲痛欲絕。
淚眼中,她望向了對麵交疊著雙腿坐著的男人。
她顧不得自己的狼狽,跪爬到他的麵前,苦苦哀求,“顧少霆,求你,求你放了他吧,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莫韜他沒有錯,都是我不好,我該死,你放了他,你行行好。”
莫念初雙手合十,不停地作揖,像求一尊掌管生死的神。
顧少霆蹙緊著眉頭,一雙寒潭般的眸子,如被濃霧深深鎖起,令人捉摸不透。
她指尖輕輕地扯著他的褲角,眼眶通紅,唇齒打顫,“求你了,顧少霆,隻要你肯放了我弟弟,我做什麼都可以,你可以去伺候林小婉,我可以聽她使喚,我可以的。”
“林小婉不要換腎換心嗎?我可以給她,你把我的心,把我的腎都給她,我心甘情願,隻求你,放了莫韜,放了他,他是無辜的。”
女人的身子顫得厲害。
像一隻迷失了方向,失去主張的小鹿。
他的目光幽幽地望向她,“知道,為什麼會整莫韜嗎?”
她搖頭,又點頭,眼淚沒停的說,“我知道,是因為我,是因為我不應該搶了林小婉的婚姻,是我們莫家不應該沒把腿給她治好,毀了她的健康,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我該死。”
男人收回陰沉的眼神。
十指相扣,抬腿掃開女人,“是因為莫韜他強奸了林小婉。”
莫念初瞳仁緊縮。
愕然震驚在原地。
不可能的,莫韜和林小婉從小在一個家庭裡長大,在他的心裡,林小婉一直是他的姐姐。
他怎麼會做這事情呢。
不可能的。
“不,這是誤會,莫韜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誤會了,一定是的。”
莫念初瘋狂的搖頭,她不知道顧少霆從哪裡聽來的事情。
這一定不是全部的真相。
“誤會?”他冷然勾起唇,陰狠的垂眸,看著莫念初,“林小婉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們莫家人毀了她的健康也就算了,還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怎麼下得去手的?”
林小婉說的?
她說莫韜強奸了她?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不,她說謊了,她一定是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