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實話,她那上大學的兒子,就無法畢業拿到畢業證。
“沒,沒在現場。”
她隻能說謊。
顧少霆揚了揚指尖,管家便逃似地退下去了。
沒人在現場,他該相信誰呢?
他抽了顆煙遞到唇上,緩緩地吸著,煙霧在空氣中彌漫,他的臉上是孤傲和疏離。
驅車。
他去了趟警察局。
他沒急著去見莫念初,而先去見了那個縱火犯。
平頭,黑長臉,眉毛上有一道疤,個頭不高,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應該是這裡的常客。
“你是誰?”
男人打量著麵前的顧少霆。
這人穿著和氣勢,都不像是普通人,尤其是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更是讓他眼饞不已。
“我問你,誰指使你放的火?”
男人不屑地撇嘴,“警察都問過了,你又來問我?”
“是莫念初指使你的?”
“當然是她了,如果不是看在她可以給十萬塊,這種犯法的事情,誰乾啊。”男人理所當然的說著,片刻都沒有猶豫,他睨著顧少霆,“你是莫念初的什麼人?”
顧少霆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冷靜的看著他狡黠的眼神,“你敢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了,這是警察局,我能說假話嗎?”
走出會見室。
顧少霆和民警寒暄了幾句。
警察告訴他,人證,物證都齊全的情況下,如果莫念初沒法自證清白,她的教唆殺人罪就會成立。
顧少霆的心情很複雜。
他在外麵抽了支煙。
簽了會見莫念初的表格後,走進了會客室。
莫念初被帶進來時,氣色並不好,一身囚服,頭發也沒什麼光澤。
她抬眸,看向站在那裡的男人。
他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看向她的眼神猶如淬了冰一般的,深邃又不容接近。
她不知道他過來見她,目的是什麼。
大概是想看看她此時的狼狽吧。
她記得父親被抓起來的時候,他也曾經進去探望過,應該跟此時的情景差不太多。
“顧少霆,你現在滿意了吧。”
她的眸底沒有多少怨恨,也沒有眼淚,更多的是對他的漠視。
她似乎也接受了這樣的結局,好像結局本就應該如此。
“明明,是你買凶放火。”他雙眸斂起,眉心緊蹙。
莫念初笑了,眼神空洞且嘲弄,“你也認為,我能拿得出十萬塊買凶?顧少霆,你太瞧得起我了。”
十萬塊。
是他一晚上的消費。
卻是她一年都攢不到的家用。
他竟然相信了。
“顧少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們一家人都快被整死了,趁著我還沒死之前,把婚離了吧。”
她想帶著清白的自由身,入土。
哪怕入了不土,被扔進風中,海中,甚至是垃圾道裡,她不想頭還帶著顧太太的名號。
她厭極了。
他望著她,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心底翻滾。
這種情緒來得很洶湧。
像是他做了對不起這個女人的事情,急著想要去辯解,話走到喉間,又被硬硬地塞住,吐不出來。
他深呼吸了一口。
“你還有心思要跟我離婚?你還是想想,自己怎麼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