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認出了我?”
她應該想到的。
要不然,那麼多漂亮的姑娘,為什麼單單點了她。
男人略微冰涼的指尖,在她染滿紅色的唇上,輕輕地蹭著,“這很難嗎?”
“我隻是想多賺些錢。”
她的眸子輕顫著,漫上一抹未知的恐懼。
連同指尖也不受控地發抖。
“多賺些錢=出來賣?”他的大手微微用了把力,她便被掐得臉色發紫,“跟老公說說,跟幾個男人出來過夜了?”
“沒,沒有。”
沒有人出手像顧少霆那麼闊綽。
也沒有人,就單單看上她。
她把著他的手腕,臉上的血色幾乎全部褪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跟著出來。”
“是這樣嗎?顧太太?”
她艱難地呼吸著,點頭,“是。”
興許是他聽進了她的解釋,男人手上力道微微鬆了一些。
但他完全相信了莫念初的話嗎?
並沒有。
起身他燃了顆煙,在唇上慢慢地吸著。
淹沒在灰白煙霧間的五官,增添了幾分神秘和幽邃,令人捉摸不透。
“莫念初,你患有抑鬱症,精神狀態也在逐漸惡化。為了你的健康和安全,我覺得你應該去友愛醫院靜養一段時間。”
他的聲音很輕,卻足以重到把她敲碎。
友愛醫院?
他是想把她也關進瘋人院嗎?
“不,你不能這樣。”莫念初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深深的恐懼,“你把莫韜弄瘋了,你也想把我弄瘋嗎?”
他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沉而複雜,如同夜色中的大海,深不見底,波濤洶湧。
“我是為你好。”
為她好?
是真的為她好嗎?
在莫家所有的人死的死,瘋的瘋後,她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的生機,沒想到她是最後一個被處理掉的。
什麼離婚,什麼放過,都是假的。
他從未想過要真正放過她,他的目的,不過是將她一步步推向深淵,讓她在無儘的恐懼和絕望中掙紮。
“顧少霆,為什麼?為什麼逼我恨你,為什麼?”
眼淚帶著絕望,透著冰涼落到她的手背上。
原以為,最後的大結局是她的自由。
原來,最後的大結局是她失去自由。
他就那麼淡而平靜的,看著她眼眶通紅的瞪著他。
最後摁滅了指尖的煙卷。
“等你身體好了,我會接你出來。”
“會嗎?”莫念初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與絕望,她可能永遠都無法等到那一天的到來,“顧少霆,你真的好狠,彆再騙我了。”
擦了擦淚,莫念初起身就往外跑。
淚水蜿蜒爬滿她的臉,她要逃,她不想被關起來。
顧少霆大手一攔,握著她腰拽了回來,“你往哪兒跑?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的。”
“你簡直禽獸不如。”莫念初憤怒地嘶吼著,帶著無儘的悲痛和絕望。
“誰讓你不乖的。”
他把她重重地摔到床上,整個身子壓了上去。
幾天後。
莫念初被捆著雙手,送到了友愛醫院。
一個她無數次想救莫韜於水火,卻又無能為力的地方。
踏進這所醫院,就如同踏入了一座陰森森的人間煉獄。
每一寸空氣都似乎彌漫著絕望的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