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在說莫韜吧。
這三年,她沒去見過莫韜,就是怕引起顧少霆的懷疑。
隻是從宋清子那裡了解一些情況。
她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眸底勾起幾分冷淡,“顧先生,想要一幅什麼畫?”
“幫我朋友,畫一幅肖像畫吧。”他眸底露出幾分認真的神色,“我可以出一百萬。”
“顧總還真是財大氣粗,一幅畫而已,用不了一百萬。”
她向來瞧不起有錢人掌控萬物的優越感。
更何況,眼前這有錢人,還是顧少霆。
男人不介意她的嘲諷,低頭看了一眼某個部位,“我確實是……財大,器也粗。”
莫念初讀懂了他字麵以下的意思。
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我不合適,顧總還是去彆人吧。”
“遲小姐是覺得一百萬還夠多?還是……”他把車子落了鎖,身子微微探過去,修長的手指幾乎要蹭到她的小臉,“……胃口這麼大,費良錚能滿足你嗎?”
莫念初側過臉,躲開即將要碰到她臉的手指,“顧總一直以來,對女性都這麼沒禮貌嗎?”
“遲小姐如果覺得被冒犯了,我可真是罪該萬死。”
他輕挑,浪蕩,讓人反胃。
他以為女人會因此惱羞成怒,她卻淡淡地瞥著他,“你確實是罪該萬死。”
“抱歉。”男人旋即收回了手指,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失態了,你長得太像我的亡妻了。”
“顧總用這個理由來輕薄女性,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他的貶低和鄙夷。
顧少霆聳聳肩,毫不避諱地望住她的眼睛,“遲小姐,我這樣的人,也是挑食的,並不是什麼女人,都入得了我的眼,我想你對我還不夠了解。”
她對他的視線過敏,扭過臉,避開。
和顧少霆這種人沒什麼可聊的。
無論是過去的莫念初,又或是現在遲嫵。
“我想,顧總也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不貪財,畫得也沒那麼好,還是請找彆人吧。”
她嘗試去拉動車門把手,卻發現車門依然緊閉。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轉過臉看向他,語氣中有幾分不滿:“顧總,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連離開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遲小姐。”顧少霆換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你不想見一見我的那位朋友嗎?他很天真,每天抱著布娃娃,一個勁地喊姐姐,可惜,他姐姐已經去世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挺可憐的。”
莫念初的心,被猛地攥了一下。
麵色卻依然平靜。
“顧總,是在賣朋友的慘?”
“遲小姐,隻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沒必要防備心那麼強。如果遲小姐執意不肯幫這個忙,我可以跟我那位天真的朋友好好說說,隻不過,他的病情會不會因此惡化,我就不知道了。”
莫念初緊鎖眉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股即將爆發的情緒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對於顧少霆的無恥與卑鄙,她早已經不知道體驗過多少次了。
他一點都沒有變。
甚至還在變本加厲。
“既然顧總對朋友如此情深意重,出手又這麼大方,那我也不好推辭。我可以幫你的朋友畫一幅肖像畫,不過,按照規矩,得先付款。”
“沒問題。”顧少霆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遞到女人麵前:“遲小姐,那我們就加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