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太突然。
她毫無防備。
她現在需要靜一靜。
費良錚沒強求,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好,我先回去,你彆太著急,我會跟少霆他聊聊的,我真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情,這麼多年了,竟然一點都沒發現,也不知道伯父他……”
費良錚沒在再說下去。
安慰了莫念初幾句後,便離開了。
莫念初落寞起身,走到客廳的低櫃前,拉開抽屜,找出一個鐵盒子。
把裡麵的u盤拿了出來。
u盤插入到電腦裡麵。
是莫政那張熟悉的臉。
[顧少霆,你為什麼要舉報我?我是你嶽父啊,你這麼對我,不怕念初傷心嗎?她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的父親,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畫麵裡,有幾個男人摁著莫政在拳打腳踢。
他跪在那兒,一個勁地求顧少霆放過他。
卑微,可憐,無助,絞的她心口疼。
看不下去的女人,憤怒的合起了電腦,出了門。
……
門鈴摁響。
剛剛洗完澡的男人,圍著一條浴巾,去開門。
‘啪’‘啪’‘啪’
接連三個巴掌,用儘力氣般的,打在顧少霆的臉上。
在打第四個時,他及時扣住了女人的手腕,生氣地擰起眉,“你瘋了?”
“顧少霆,你簡直不是人,你把我爸藏哪兒了?”莫念初雙眼通紅,聲音顫抖著,“說啊,你把我爸藏哪兒了?”
“什麼你爸?”他甩開她,擦著頭發往裡走,“遲小姐的父母,我怎麼會認識。”
“顧少霆,咱倆都沒裝了,你早就把我認出來了,不是嗎?”
男人輕笑了一口,一屁股跌進寬軟的沙發裡,“呀,承認了?承認自己是我的亡妻了?”
“你把我爸到底藏哪兒了?”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攥著顧少霆的浴袍,狠狠地逼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舉報了他入獄不算,還要生生折磨五年,你還是個人嗎?”
她的眼睛猩紅。
仿佛怒火已經燒到了嗓子眼。
男人不以為意地扣著她的手腕,鬆開,聲色低沉,“誰告訴你,我把你爸藏起來了?你的好師哥嗎?”
“誰告訴我重要嗎?”
“看來,你是無條件的信任你的好師哥。”他端起泡好的咖啡,遞到唇邊吹了吹,“跟那個愛喜當爹的,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顧少霆,你少顧左右,言其他,我爸呢?我要見他。”她很憤怒,雙眸赤紅。
男人輕輕的啜了口咖啡,抬眸看她,“想見你爸,就乖一點。”
“嗬。”莫念初覺得好笑,“現在又用我爸威脅上我了?”
“你說威脅,就是威脅吧。”他盯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似乎在故意惹她生氣,“反正,我在你心裡,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本來就是衣冠禽獸。”
她的嗓音染著憤怒,下一秒就要生撕了眼前的男人。
顧少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卸掉戲謔,冷然而平靜,一字一頓地說,“你爸他現在很好,隻是你不適合現在見他。”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不能見他?”她嘶吼著,眼眶氳滿了水汽。
他起身走到女人的麵前,垂下眼皮,看著她,“時機不對。”
“怎麼就算時機對了?死的時候嗎?我們一家人,被你逼得死的死,瘋得瘋,逃得逃,你還想怎樣?”她顫著指尖,抓著他的浴袍,唇齒打顫,“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們啊……”
他抓住她的手,把這抹冰涼握進自己溫暖的掌中,“有些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有些人,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隻知道,你沒有權利把任何人關起來,大不了我跟你魚死網破,大不了,一命換一命。”她瞪著他,仿佛要把他撕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