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失去她後的每一天,他都有懺悔。
“阿初。”
“顧少霆,你彆這麼叫我。”她聽得反胃,“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
當年,她與顧少霆的第一次見麵。
她滿心歡喜地向他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莫念初,你可以叫我阿初,這樣親切一點。”她剛要動唇介紹,他們曾經見過麵,就被男人冷言打斷了,“阿初?我們之間有那麼親密嗎?”
她那時覺得很難堪。
一個名字而已,他真的沒必要說得這麼……傷人心。
他是不是都忘了?
不,顧少霆沒有忘。
三年前,他沒有機會彌補。
現在,他想跟她把從前失去的一點點的找回來。
“我們還是夫妻啊,我這樣叫你,有什麼不對嗎?”
“顧少霆,你彆惡心人了,夫妻?三年前,莫念初就死了,我現在是遲嫵,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不是你老婆。”
她用力地把自己的手腕從他的大手抽回來。
輕輕地揉著,往後退了兩步,絕情地看著他,“你彆想一些有的沒的,我們之間三年前就結束了,複合永無可能。”
“我可以把你的身份找回來。”這並不是一件難事。
“然後呢?”她失望地勾起唇,哂笑,“再用顧太太的名號,把我困在顧家一輩子,任由你蹂躪,欺辱,對嗎?”
他搖頭,否認,她想象中的一切,“不是。”
“那是什麼?難不成顧總喜歡寡婦,喜歡養彆人的孩子?”她鄙夷地扯著唇,萬般瞧不起的看著他,“顧總原來這麼賤哪。”
他沒說話。
似乎被她說對了。
他對那方麵如此潔癖的一個人,竟然願意為了她,接受她嫁過人,生過孩子。
他瘋了。
真是瘋的發賤。
看顧少霆不說話,莫念初後退了兩步,轉身往外走。
關韋剛好回來,禮貌恭敬地衝她彎了彎身,“遲小姐。”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瞪了他一眼。
關韋:……
城門失火,這是殃及到他這隻閒魚了?
在原地稍作停頓,關韋穩步向內走去,輕聲道:“顧總。”
“人送走了?”他唇上銜著一顆煙,沒抬頭。
關韋如實回答:“已經安排人送回鄴城了。他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我看太太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是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
“莫政反水了。”顧少霆無奈扯唇,搖了搖頭。
關韋聞言一愣,驚訝道:“反水?那早知道他這樣,我們就不把他送走了。”
“我猜,是他應該是被人威脅了。”顧少霆微微眯起眼睛。
他輕輕摁滅了隻吸了一口的煙,目光轉向關韋,“費良錚應該在我們找到他之前,就已經見過他了。”
“您是說,費良錚利用他的妻子和孩子作為籌碼,對他施加壓力,以確保他不會對太太透露真相?”
這個費良錚倒真是個心機深沉的角色。
怎麼以前,他沒有發覺,是太會演了嗎?
如此一來,顧少霆在莫念初心中,恐怕永遠都難以翻轉了。
“更可氣你知道什麼嗎?她甚至懷疑莫政在鄴城重新組建家庭的事,也與我有關……”顧少霆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
“顧總,我猜太太應該也會去鄴城查找真相的,不然,她不死啊,那個費良錚應該也在鄴城沒離開,我們要不要也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