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擔心地問,“你還好吧?”
他擺了擺手,似在說,自己問題不大。
“要不,你泡個澡吧。”她走到浴缸前,給他打開了水,“你看著點浴缸裡的水,我去給你煮解酒的茶,你等一下哦。”
一樓的廚房裡。
莫念初看著玻璃鍋裡,翻騰的解酒茶,想到了剛結婚時的自己。
那時的顧少霆很少回來,很少吃她準備的飯,更很少喝醉。
偶爾一次他因為林小婉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她也求之不得的,想好好照顧他,但……都被嫌棄了。
那時她想不通啊,明明自己一心一意地要對他好,為什麼他對她態度冷淡又嫌棄。
她拿著自己和林小婉一遍一遍地做對比。
她就是想不通,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林小婉。
委屈了,她就哭,一哭哭一晚上。
但是第二天,她還會收拾好破碎的情緒,給他做可口的早餐。
可……他從來都不屑吃她做的早餐。
對一個人最大的羞辱和折磨,大概就是這種的冷暴力吧。
所以,後來,她也從熱情如火,變成了不解風情的冰山美人。
這一恍,都多少年過去了。
她竟然還站在老地方,給一個不記得她是誰的男人,以朋友的名義,為他熬解酒的湯。
她歎息了一口。
竟生出幾分好笑來。
端著解酒湯上樓,她推開洗手間的門,想讓顧少霆先把湯喝了。
結果……
浴缸裡的水滿地往外溢,洗手間成了浴場,男人就那麼坐在水裡,一動不動的。
她放下解酒湯,趕緊去把浴缸的水龍頭關上。
打開地漏,讓水流得更順暢一些。
“顧少霆,你睡了?”她輕輕地推了推男人。
沒得到任何回應。
她有些擔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一個大男人,體質真的好弱,她記得以前顧少霆的身體很好,怎麼……
是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所以……
他的傷,好像全部都是因她而致。
“顧少霆,你發燒了,我去給你找退燒藥,你呆在這兒彆動啊。”
莫念初去藥箱裡找了退燒藥,準備給顧少霆喂的時候,突然想到他喝酒了。
她也不是醫生,這藥能吃還是不能吃?
算了,彆給他吃了,萬一吃死了,她可負不起責任。
“要不,我給你物理降溫吧。”
她真的是使出了平生的力氣,才把男人從洗手間弄到床上,累得她滿頭大汗。
伸手去給他解上衣扣子時,小手被捉住,“你乾什麼?”
莫念初額角顫了顫……
這還矜持上了?
“給你物理退燒,不脫衣服怎麼降溫?”
“哦。”他放開了她。
這是莫念初第一次給顧少霆脫衣服,雖然是為了給他降溫,但是指尖還是有些小心翼翼。
他的身材一直很好,但她好像從來沒見過他去健身,也是怪了。
腹部有幾個傷口留下來的疤痕。
她選擇忽略。
她的小手力氣不大,酒精走過肌膚,帶走熱意,體溫也跟著下降。
他肆無忌憚地享受著她的照顧。
由著她的小手,從他的胸到他的腹部,前胸後背的,全部用酒精擦了個遍。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莫念初累的滿頭大汗。
顧少霆也清醒了不少,他抬手端起莫念初熬的解酒湯,一口喝光,“彆忙了,我死不了。”
“我倒不怕你死,就是彆死在我麵前就行。”
她給他降完溫,拿起溫度計給他量了量。
還有點熱,但總體來說好多了。
“謝謝你啊,老婆。”他望著她,臉上滿是溫柔。
莫念初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嫌棄道,“我看你真是醉糊塗了,我不是江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