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霆沒抬頭。
更沒有理人。
傲嬌地做著一些接地氣的活。
慕清川笑了笑,“彆敵意這麼大,我跟念初沒什麼,如果非要有一種關係的話,那你可以理解為,兄妹。”
兄妹?
這個詞夠曖昧的。
“異父異母的親生兄妹,慕先生挺會玩啊。”顧少霆嗤了句。
醋意。
嫉妒。
那就是了。
他是男人,理解。
慕清川笑著搖了搖頭,似是故意要惹顧少霆生氣般的,繼續說話。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比她還大一個月呢,算是對她最了解的人,不過,我們有些年頭沒見了,這中間她經曆了什麼,我也略有耳聞,你這個前任,好像傷她挺深的。”
顧少霆切刀的動作,驀地一滯。
他動氣般地把刀一扔,抬眸看向了慕清川。
“你什麼意思?”
慕清川故意嗯著拉了個長腔,“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對她獻殷勤會不會太晚了點?聽說,你訂婚了?你都訂婚了,還跑到念初的家裡來,洗手做羹湯的,我是真的沒看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你不需要明白。”
他拿過水壺來,接了一壺水,隨後輕輕插入電源。
顧少霆對那個略帶輕佻的男人,始終保持著一種疏離的態度。
但慕清川對他挺感興趣。
他斜倚在廚房的門框上,雙手抱胸,目光緊緊鎖在顧少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繼續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現在念初的父親也去世了,她的身邊隻有一個失智的弟弟和一個上幼兒園的兒子,要是被人欺負了,連個可以幫她的人都沒有,想想啊……”
“有我在,誰敢欺負她。”顧少霆的聲音清洌。
“你?”慕清川的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顧總不會以為,彆人欺負她時,還會看她前夫的麵子吧?”
顧少霆眉心微擰,不悅地回頭看向慕清川,“你到底想說什麼?”
慕清川嘶了一口。
他抬眸,直視著顧少霆那雙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我聽說你和念初去離婚的那天,民政局突然停電了?這事,不會是顧總搞的鬼吧?”
慕清川的語調中帶著幾分玩味。
大家都是男人。
心機這種東西,稍微一咂麼就能明白。
早不停電,晚不停電,偏偏要輪到他了,就停電了?
誰信呢。
“隨你怎麼想。”顧少霆沒打算解釋。
慕清川撇嘴,他就當顧少霆承認了。
“既然那麼不想離婚,你又跟彆人訂的哪門子婚呢?顧總,我還真的是搞不懂你。”
“你不需要搞懂。”
水開了,顧少霆把開水倒進鍋裡。
開始下麵。
他的手法嫻熟,麵條下入滾燙的開水中,蓋上鍋蓋後,他又拿了另一口鍋,開始做鹵。
慕清川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顧少霆也沒有要理他的想法。
“顧總,我是想幫你。”慕清川知道這樣說,顧少霆未必相信,“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跟彆的女人訂婚,辦婚禮了,那麼,你與念初之間,恐怕就真的隻剩下錯過的遺憾了。”
顧少霆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才幽幽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
“不與彆人訂婚,不辦婚禮,永遠單身,她就願跟我和好了嗎?我配嗎?”
慕清川……
確實是不配。
這點他承認。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顧少霆回頭瞪向他,眼中淩厲的光,仿佛要將慕清川生吞活剝一般。
慕清川感受到一股從腳底升起來的寒意,臉上迅速堆起笑容,解釋,“我的意思是,遇到這麼點困難,你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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