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和費良錚在一起上小學,上中學,他們形影不離,感情好到,可以分享彼此的秘密。
在費良錚的心裡,竟然是這樣的一種關係。
顧少霆很失望。
也不想再去解釋。
“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我無愧於心。”
“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了,傷害都是帶給彆人的。”費良錚驀地鬆開了顧少霆,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坐到了藤椅上,身子軟軟的,“從小到大,我事事不如你,可是葉玫是我命啊……她也為你死了,我怎麼可能翻篇,我翻不了。”
“費良錚。”顧少霆又聽到這話,實在是忍無可忍,“如果葉玫真是你的命,那麼我問你,你在跟那些風月場上的女人翻雲覆雨的時候,你可曾想到過,這個女人會為此傷心?”
費良錚愣住了,眼神一寸寸地黯淡了下去。
他從未正視過這個問題。
他一直在回避,一直在把責任往顧少霆的身上推。
“如果你葉玫真是你的命,你又怎麼做到,在擁有了她以後,再跟彆的女人……做那樣的事情?費良錚,你的愛隻是嘴上說說,你的身體一點都不誠實,你這種人,怎麼配提愛?”
“是,我不配,我隻是……我隻是……”費良錚結巴著,想為自己的荒唐行為辯解,但卻發現,除了往顧少霆的身上推,他竟然沒有站住腳的理由,“……是,我是不配愛,我不忠,我沒有做到一心一意,可是你不能說,我不愛葉玫。”
那是愛嗎?
愛不是為了逃避內心的譴責,不停地把責任歸咎到彆人的身上。
用愛行凶,本身就是一個惡人。
“老費,如果你真的愛葉玫,就去看看她的父母吧,去看看他們頭上的白發,去看看牆上掛滿葉玫照片的老房子,再看看二位老人,因為流淚過多而不再清澈的眼睛,我想你會懂得,什麼叫愛。”
費良錚不再說話了。
他低頭沉默著。
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顧少霆看到他的身體在不受控的顫抖,也聽到低而壓抑的哭聲。
或許費良錚會有所觸動吧。
顧少霆希望他是有所清醒的。
走出費家。
顧少霆坐進車裡,麵色沉重。
“顧總。”關韋把顧少霆的手表遞給了他,“我看費良錚是不是有點想通了?”
費良錚有沒有想通,他不知道。
但是他這次,一定是把話聽進去了。
葉玫是獨生女,她的去世,要了她父母的半條命。
顧清伶在國外的那幾年,都是他替她去看望這二位老人,說實在的,那種場景見一次,回來難受很多天。
“找人盯著費良錚,他喜怒無常,已經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如果他膽敢再做一次傷害我老婆孩子的事情,我隻能送他去見葉玫了。”
這是他的底線。
他隻給費良錚一次機會。
算是對他們友誼的祭奠。
“那咱回豐城嗎?”
“先去見見江小姐吧。”他得好好跟她算算賬。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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