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少霆的主意嗎?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最多,她算是幫凶之一。
如果將來莫念初發現顧少霆並沒有死,也隻會找顧少霆算賬,怪也怪不到他倆頭上。
“對了,少霆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關韋輕輕頷首,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骨折恢複得還算順利,背上的燒傷,比較嚴重,還有臉……”
他的話語在此微微一頓,似是不忍繼續,卻又不得不麵對現實,“……表麵上的傷會一點點的好轉,難的是接受糟糕的自己。"
“那得慢慢來,最起碼先活下來。”現如今,隻能如此。
“顧總的狀態不怎麼好。”
關韋的聲音低沉了幾分,言語間透露出深深憂慮。
他不是當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被絕望籠罩的黑暗,何況是已經被折磨的不像樣子的顧少霆。
人活在無望當中,想得最多的就是死亡。
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顧少霆,生怕他做什麼傻事。
顧清伶眸底滿是擔心,“這次你回非洲,我跟你一起過去。”
“我準備把顧總帶去歐洲治療,你要想看他,就直接去歐洲,不必再跑一趟非洲。”他說。
顧清伶點頭,表示同意。
自從顧少霆受傷,她還沒有見過他一麵,說不擔心是假的。
但是她又怕,怕看到麵目全非的一個人,怕看到他精神和身體雙重崩潰的一個人。
從小到大都那麼驕傲的男人,突遭這樣的變故,孤家寡人,行屍走肉,他的心裡該多難受。
想到這些,顧清伶的眼眶紅了。
關韋有心想安撫幾句,又覺得自己的身份不適合,便靜靜的站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著。
晚上。
莫念初沒敢睡。
一直坐在床上,她特意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任由冷風灌入,她希望顧少霆的靈魂會從這條縫隙裡進來。
就算隻是輕輕地撫一下她的頭發,讓她知道他來跟她告彆就足夠了。
可是她坐著等了好久好久。
窗外的空氣像是靜止了一般。
連這個季節該有的寒風,都沒有給她帶來一絲希望。
莫念初黯然垂下睫毛,抱著膝蓋歎息自喃,“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我可以好好跟你解釋那天跟肖淮川出去吃飯的事情。”
“他從國外帶了禮物回來,我想給他錢,他不要,我又不想欠他的人情,就想著請他吃頓飯,算是兩清了。”
“我承認,我確實沒有考慮到你,但,我知道你心裡在意的不是自己沒有吃飯這事,我去跟誰吃飯,而我對你的漠不關心。”
“顧少霆,如果你肯回來看我,我可以向你說聲對不起,順便我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來行嗎?你來,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
她期待著冷風撫著她的小臉。
她期待著他會用另一種方式來跟她做最好的相遇和告彆。
不知道是他感應到了她,還是巧合。
忽然,窗外卷起了一陣寒涼的風,緊接著風便透過窗戶吹了進來。
她趕緊從床上下來,跑到了窗口。
風撩起她的頭發,她能感受到,就是他來了。
“顧少霆,是你對不對?”她又想笑又想哭,像是個神經病,不過不重要了,她就借著風,把這事告訴他,“我懷孕了,你的,你看你,總是在這樣,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就丟給我一個小生命,你這樣很不負責任知道嗎?”
“你毀了我的一輩子,你知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輪回,去投胎,去遇到新的生活,我們不要再相見了。”
她知道他能聽見的。
或許過了自己這一關,她也會去遇見新的生活。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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