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伶解開安全帶,下車,看向關韋,“去家裡坐坐嗎?”
他抬眸,與她四目相對。
眼神微動,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在猶豫,又似是在回憶。
顧清伶輕笑了一口,“怎麼,怕了?”
他熄滅了車子,推開駕駛室的門,走了下來。
他身形高大,站在顧清伶的麵前,顯得她格外嬌小。
“我這種身份,登堂入室的,多少有點不合適。”
“你非要這樣說話嗎?”顧清伶的臉上透著失落和不悅,“又不是沒來過,怎麼著,還非得讓我道歉,才行?”
“不敢。”他禮貌疏離。
“你何必每次見到我就這樣端著?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顧清伶轉過身,走到門口,摁了密碼,“進來吧,陪我喝一杯,壓壓驚。”
顧清伶給關韋留了門。
他在門口站了許久,有些掙紮,有些彷徨,更有些膽怯。
就算他再不去想,那晚,那張大床,那個女人,那些纏綿都在眼前不停的上演著。
深吸了一口。
他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顧清伶換了件睡衣,真絲材質,裡麵的吊帶優雅性感,細白的長腿,筆直誘人。
她拿了兩瓶紅酒,倒進了醒酒器裡。
看到關韋走進來,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的鞋櫃,“裡麵有拖鞋。”
“嗯。”
裡麵有兩雙男士的拖鞋,一雙應該應該是宋沅培穿過了的,另一雙全新的,還有外包裝,關韋心情有些複雜,但還是拆開新的。
“我沒想到,這些人會把電話打到念初的手機上,她懷著孕,真怕她跟著著急。”顧清伶拉過軟絨絨的地墊,坐到了上麵,“一會兒,我給她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我剛剛已經跟她講過了。”他說。
“是嗎?”她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聳聳眉梢,“她是不應該摻和進這種破事中的。”
顧清伶給關韋倒了酒,推到他麵前,“這酒還是宋沅培為了討好我,特意去法國知名酒莊訂製的,當初,婚約取消,我想扔了來著,但是……這酒確實是好酒,扔了可惜,你嘗嘗。”
“我也沒想到,宋家會如此堅決的取消了婚約。”他言語間難掩對顧清伶遭遇的憤慨,譴責著宋家的世俗與功利,“我以為,你們的感情……”
“我和他能有什麼感情。”
顧清伶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弧度裡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紅色的液體在光影下旋轉搖曳,如同她此刻複雜的心境。
她輕輕啜了一口,“不過是都到了合適的年紀,不過是沒有兩情相悅的婚姻,跟誰都一樣而已。”
她說的有些憂傷。
眉眼間儘是對自己濃濃的嘲諷。
抬手,就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關韋怕她傷著,緊張的握住她的手腕,“慢點喝。”
“關韋,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真心愛我的男人,從來沒有。”她給自己又斟了滿滿一杯紅酒,自嘲的勾了勾唇,“我這輩子大概隻能孤獨終老了。”
關韋的眼眸裡交織著錯綜複雜的情緒。
他欲言又止,心中那些勸慰的話語,在唇邊徘徊,始終未能找到合適的出口。
“你呢。”她話鋒一轉,聲音溫柔略帶俏皮,“你有女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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