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持棒球棍,劃過空氣,最終定格在幾雙充滿恐懼、又瑟瑟發抖的眼眸之上。
兩個孩子到底是小,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顧少霆手中的棍子嚇得魂飛魄散,眼淚嘩嘩,哭喊聲此起彼伏。
顧少霆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冰冷,“你這兩個兒子哭得我好煩啊,死一個,沒問題吧?”
“不,不要……”女人急了,她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孩子,顫抖著望向顧少霆,哀求,“如果你和你父親之間有什麼誤會,大可坐下來慢慢理清,不要……求你不要動我的孩子,好嗎?”
“我他媽讓你開口了嗎?”
顧少霆手中的棒球棍猛然一揮,唇角狠戾。
女人瞬間被棒球棍的蠻力狠狠掀翻,腦袋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唇邊與鼻子開始流血,觸目驚心。
兩個孩子被嚇壞了,驚恐又不知所措地撲向倒在地上的媽媽,無助地哭喊著,滿是絕望。
顧宗林剛要上前查看女人的傷勢,卻被顧少霆那些冷麵手下迅速製住,動彈不得。
“你瘋了,你打她乾什麼?”顧宗林滿眼的心疼和焦急,憤怒令他的聲音激動而顫抖,“你這大晚上跑到我家裡來鬨事,總得有個原因吧?你倒是說啊。”
“原因?”男人顛著手中的棒球棍,唇角是陰冷的笑,“看來顧董事是上了年紀,做過錯事後,忘性這麼大?”
顧宗林似乎想到了什麼,猶豫了幾秒後,“你是說……十三層?”
“喲,記起來了?”男人把手中的棒球棍,指向顧宗林,“你來告訴我,跑到十三層去打砸的原因是什麼?”
“那,那十三層,我不是無緣無故的去的,你,你也知道,你媽當年買下來的時候,我們才結婚沒幾年,這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當然也有份,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顧宗林的話語中帶著顫抖,結結巴巴,試圖為自己的行為尋得一絲合理性。
“你的東西?哦……原來顧董事這麼在意自己的東西啊,那好吧,既然是你的東西在你的眼裡如此重要,我今天讓你的東西,有一個最完美的結局,也不枉費你疼它們一場。”
顧少霆輕輕一舉手指,姿態淡然。
手下即刻領會。
他們似乎遵循著一種無聲的默契,專挑那些價值連城的下手,什麼貴砸什麼,什麼值錢砸什麼。
打砸的陣式,如狂風卷烏雲。
顧宗林的那兩個兒子,嚇得緊緊地摟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媽媽,絕望地又哭又叫,嚇尿了褲子。
顧宗林看著自己值錢的古董和字畫,一個個的全部被毀掉,心疼得直跺腳。
“住手,都給我住手,彆砸了,彆砸了。”他試圖去阻止這些人。
可他根本無法阻止。
很快。
偌大的彆墅裡,一片狼藉。
該砸的不該砸的,全部砸了個稀碎。
“怎麼樣?長記性了嗎?”狠戾的雙眸,近乎決絕又不容置喙地警告著,“記住,以後再敢去惹莫念初,再讓我看到她哭一次,我就讓你們全家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顧宗林已經沒有支撐力的身體,緩而沉重地塌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知道自己兒子是個狠角色,但沒想到,他竟然狠到了老子的頭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湧上心頭,老淚縱橫,“我是你爸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的父親,顧少霆,你有沒有良心啊,你為了一個女人,把我的家砸成這樣,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要這麼對我……”
顧少霆目光深邃,冷冽的眸底沒有絲毫溫度,更不見一絲父子的情分。
“打砸的十三層,要你三倍賠償,這,沒意見吧?”
顧宗林不可思議地望著兒子,“你說,你說什麼?我,三倍賠償?那你把我的家砸了,你要給幾倍賠償?你跟強盜有什麼區彆?你到底是誰的兒子啊?不,你不是我的兒子,你肯定是蘇蕙儀和餘書易生的,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