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相敬如賓,能夠幫他鎮守大後方,管教梁銳。
照片上的這個小姑娘。
是絕對不適合的。
江臘梅提著一兜紅彤彤的蘋果,從廠長辦公室出來,一路上不知道被廠裡麵的工人注視了多少次。
每一次被注視的時候,她都笑盈盈地回一句,“梁廠長送的,他真是一個好人。”
這話一落,不少人都帶著豔羨和評估。
江臘梅則是興衝衝的提著蘋果離開,回去的路上腰板都是挺直的。
這就是在廠裡麵上班的為人處世。
和廠長家沾親帶故,在廠裡麵不管辦什麼事情,都會順利不少。
這是人情世故,是關係往來。
想到這裡。
江臘梅越發覺得梁家的這門相親不能丟。
江家。
王麗梅還能坐得住,但是江美蘭已經坐不住了。
她迫不及待想去沈家,協商換親的事情,於是便在旁邊慫恿,“媽,要不你去沈家走一趟?”
“問問沈家的人同意換親不?”
王麗梅在糊火柴盒,她是個勤快的,在家一天到晚手裡的活都沒停過。
“你姑還沒回去,我過去問什麼?”
“你不過去問,心裡怎麼能有數?”江美蘭是真著急,拽著王麗梅的袖子,“媽,你就過去問問成不成?”
事情說開了,她也不藏著掖著了,“我就想和沈戰烈相親。”
王臘梅見她不知羞的樣子,忍不住抬手狠狠地點了她的額頭,“事情還沒成,他還是你妹妹的相親對象。”
“反正美舒也不喜歡他,你去幫我問問唄?”
架不住大閨女的央求。
小閨女江美舒也跟著說,“去問問也行。”
她也不想嫁給沈戰烈,生八個孩子。
老天奶啊。
兔子都沒他能生!
偏偏沈戰烈這功能不用在自己身上,他要是能用在自己身上,自己生八個,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捏著鼻子也能相親結婚的。
但是偏偏要她生,她就不樂意了啊。
見倆孩子都這樣說。
王麗梅沒了法子,洗了手,“你們兩個把這桶豬下水處理了,我去沈家探探情況。”
去看看也好,說不得沈母沒她想的那麼好呢?
突然襲擊一次,指不定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這下,江美舒和江美蘭都高興了起來。
隻是,等王麗梅出去了,看著那一桶血糊糊的豬下水,江美舒下不去手,她去看江美蘭。
江美蘭哼了一聲,“就知道你嫌臟,吃的時候怎麼不嫌臟了?”
江美舒抿著唇笑,撒嬌,“姐,我的親姐。”
“我摸著這些就起雞皮疙瘩。”
她也確實是這樣做的,把手探到了豬下水桶裡麵,剛摸到豬肝和豬大腸的一瞬間,白皙如玉的胳膊上,汗毛根根豎起。
“沒騙你!”
江美蘭看著妹妹那樣,她忍不住抬手點了點她額頭,“沒有富貴命,偏偏有富貴病。”
她提著木桶就去天井,公共水池子那洗豬大腸去了。
江美舒拎著小板凳,追在她後麵,饞的咽口水,“豬大腸要鹵著好吃。”
江美蘭,“彆說話。”
江美舒,“哦。”
過了一會。
江美舒問了一句,“那沈家會同意嗎?”
會同意嗎?
江美蘭不知道。
沈家。
王麗梅一上門來,沈母就迎了過去,“老姐姐,你過來了。”
其實,沈母比王麗梅要小五歲,但是因為生活壓力大,早年又死了男人,實際上沈母看起來卻要比王麗梅大好幾歲。
王麗梅嗯了一聲,扶著沈母的手就進了屋子,她一進屋就打量了下,沈家雖然不大,但是裡麵收拾的卻井井有條,地上連根頭發絲都看不見。
是個愛乾淨的。
她心裡也越發喜歡這個親家,“沈大妹子,我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說。”
沈母給她倒了一杯水,想了想,狠狠心從見底的玻璃糖罐裡麵,舀了一勺白糖進去。
這年頭拿白糖水來招待客人,這算是頂頂好的待遇了。
王麗梅將這些看在眼裡,她笑容越發大了幾分,“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家倆閨女是雙胞胎,從小喜歡搶東西。”
這是整個胡同都出名的。
沈母自然是知道,她將謔好的白糖水遞過去,“怎麼了?”
王麗梅接了過來並未喝,而是放在了桌子上,她有些難言之隱,也有幾分不好張嘴的羞恥,“我家美蘭也看上你家戰烈小子了,想問問你,能不能給戰烈換個相親對象?”
話說開了,也就好說了。
“簡單來說,就是把和戰烈相親的對象換成美蘭。”
沈母一怔,“你家美蘭看上我家戰烈了?”
她好一會才反應歸來,“她不是要和梁廠長相親嗎?”
江美蘭和梁廠長要相親的消息,在大雜院裡麵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開了。
饒是沈家也是知道的。
王臘梅頓了下,沒想到沈母也知道,她硬著頭皮說道,“是啊,但是沒法子,我家美蘭就是看上你家戰烈了。”
“她想和你家戰烈相親。”
沈母當然知道比起江家的小閨女,江家大閨女的名聲顯然更好,而且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最重要的是她還有個工作,嫁過來那能自己養活自己。
不過,她考慮的更多,低聲問,“你家美蘭看上我家戰烈,那你家美舒呢?”
這問的,讓王麗梅怎麼回答?
難道說一雙閨女換個相親對象?
她都不好意思說。
沈母是個聰明的,她瞧著對方的神色,便猜了七七八八。
“我們家這個情況你也知道窮的厲害,美舒若是和我家戰烈相親,我家還怕她太嬌養不起,若是美蘭的話——”
沈母有些意動。
她剛要回答。
下一秒,沈家門被推開了,沈戰烈人高馬大的立在門口,逆著光有些看不清楚臉上神色。
但是雄渾低啞的嗓音卻傳了進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