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不尊重姐姐的嗎?
可惜,她現在是“江美舒”
“江美舒”深吸氣,不能崩人設,隻是她盯著趙曉娟的背影,眼神卻泄漏量幾分火氣。
趙曉娟找到衣服一回頭,就看到“江美舒”那個表情,她頓時後怕的拍了拍胸口,“美舒姐,你可不能跟美蘭姐學,那一副後娘臉,太可怕了,你以後要離她遠一點。”
江美蘭覺得自己在待下去,可能會爆炸。
她嗯了一聲,接過校服就走。
趙曉娟還在後麵叮囑,“美舒姐,我下周一升國旗要穿校服,你記得還給我啊。另外,我的衣服你不要給美蘭姐穿。”
“給她穿我嫌晦氣!”
江美蘭腳步一頓,咬著後牙槽回了一句,“曉得了。”
走的背影越發快了幾分。
趙曉娟還在納悶,“以前美舒姐每次來找我,都會玩好一會,今天怎麼這麼著急?”
出了門子的江美蘭,聽到這話腳步一頓,跑的越發快了。
在看到牆根處等著她的江美舒時,江美蘭一把拉著她就跑,一直下了筒子樓,她眼神還閃動著小火苗。
“說,你平日裡麵是不是天天和趙曉娟說我壞話?”
江美舒一眼就看到江美蘭手裡拿著的桃酥,她吸溜口水,“那可不是我說的,是曉娟說的。”
賣人賣起來,沒有絲毫的壓力。
江美蘭狐疑地盯著她。
江美舒眼裡透著渴望,就差說,“給我的?給我的?”
看到妹妹這樣,江美蘭把手裡的桃酥遞過去,沒好氣道,“給你的。”
江美舒咧著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謝謝姐。”
在吃的麵前,不要氣節。
她來了這麼久了,還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甜,這麼美味的東西。
江美舒掰了一半,遞給了江美蘭,江美蘭擺手,“我不要,你吃吧。”
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麼。
每次看到妹妹江美舒,老鼠一樣吃東西,她就覺得滿足。
把妹妹喂飽,幾乎是她的執念。
“以後等姐有錢了。”江美蘭冷笑,“姐給你買十包桃酥,吃一半扔一半。”
江美舒,“……”
這大餅倒也不至於畫的如此之香。
吃乾抹淨後。
江美舒吮了下手指,“真甜。”
她像是這才想起來了正事,“對了,曉娟沒認出你不是我吧?”
江美蘭,“你覺得呢?”
她要是妹妹這個吃貨,早都暴露了。
這下,江美舒就放心了,拍江美蘭馬屁,“要不你怎麼是我姐呢,有姐在,沒意外。”
江美蘭抬手彈了下她腦門。
“走吧,去供銷社買東西。”
“我數了,媽給了一塊一毛錢,到時候我去砍價,若是能給你省個三分錢出來,去買那種不要票的便宜烤紅薯。”
江美舒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好好好。”
要不怎麼說,江美蘭能乾呢。
明明是明碼標價的東西,她硬是磨嘴皮子,討價還價,最後拿著糧食本,買了兩斤棒子麵,兩斤二合麵掛麵,還省了五分錢。
成功去了供銷社外麵的,賣烤紅薯那大爺那,買了一個巴掌大的三角烤紅薯。
這種紅薯賣相不好,所以也便宜,三分錢一個,還不要票。
五分錢被江美蘭買了倆,一起都遞給了江美舒。
江美舒看著遞在自己麵前的兩個烤紅薯,她頭一次說不出話,鼻頭澀澀的,“姐,你怎麼不留一個?”
明明有兩個啊。
江美蘭翻了個白眼,“我不愛吃甜的。”
她把兩個烤紅薯一起塞到了,江美舒的懷裡,“快吃,吃完了在回去。”
江美舒拿著那熱乎的烤紅薯,順著皮膚燙的心尖都跟著縮了起來。
見她良久不說話。
江美蘭頓時意外了,“怎麼了?”
一抬頭看過去,就見到江美舒發紅的眼眶,江美蘭愣了下,“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起來了?誰欺負你?”
“你跟我說,老娘揍死她丫的!”
這才是真正的江美蘭,一個表麵看著端莊,實際上內心卻是個狂野的女漢子。
而且,她才是家裡最疼江美舒的那個。
她完全就是個護妹狂魔啊。
不然,江美舒的那一雙手,也不會被養的那麼好了。
她沒做的活,全部都被江美蘭給做了去。
江美舒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把烤紅薯遞過去,“一人一個。”
江美蘭哭笑不得,“就為這個啊?”
“江美舒,你真是出息了,不就是一個烤紅薯嗎?這有什麼好哭的?”
江美舒認真的糾正,“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烤紅薯,這是姐姐對我的愛。”
這話一落。
江美蘭一怔,彆開頭去,眼眶有些熱,半晌才道,“美舒,你不恨姐姐就好。”
她總怕自己和美舒換了親事。
對方以後會過的不好。
會重複她上輩子的老路。
江美舒抿著唇,她緊緊的握著江美蘭的手,眼神柔和又堅定,“不會。”
“永遠都不會。”
她恨不起來,捏著一塊桃酥卻分毫不動,原封不動帶給她的姐姐。
她也恨不起來,省了五分錢買了兩個烤紅薯,也要全部給她的姐姐。
更恨不起來,她的手都是白白淨淨,而江美蘭的手卻是滿是繭子的姐姐。
江美舒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江美蘭這個姐姐是複雜的。
她一邊要對抗母親的偏心,去讓說服自己不去嫉妒妹妹。
一邊罵罵咧咧,卻依然控製不住對妹妹好。
這是血緣關係,是大三分鐘出生的責任。
老實說,江美蘭她很複雜。
複雜的是人。
是感情。
但是同樣的江美蘭也很簡單,在很多時候,她都會是一個很好的姐姐。
江美蘭聽到妹妹這話,她忍不住又笑又哭,“傻妹妹。”
她在心裡發誓。
要不了多久的。
等她搞到了沈戰烈的孩子,搞到了沈戰烈首富的位置。
她就把妹妹從梁秋潤的手裡接回來。
這輩子,她的妹妹不會守活寡。
因為她有錢了,會給妹妹找很多很多帥氣的男人。
不!
鴨子!
日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