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老嫗嚎啕的更變本加厲了:“害死了人,就想拿銀子了事,沒這麼容易的事兒,我們王家不是賣兒賣女的人家!”
圍觀眾人裡有人撇了撇嘴,嘀咕道:“是,王家是不賣兒賣女,但是坑彆人家賣兒賣女,也不知是誰喪儘天良。”
還有人嘀咕:“可不,今日王大郎死了,說不定就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降下報應了。”
李敘白和麻大郎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王家的確壞事做儘,死了人還犯了眾怒。
隻不過這樣一鬨,他們這喜轎就沒法賣給路路通車馬行了,還得另外再找買家。
李敘白一行人正要抬著轎子離開,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一愣,停了下來。
“二郎,怎麼了?”麻三郎問道。
李敘白道:“等會兒,三位哥哥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從看熱鬨的人群裡擠了進去。
那一群身著喪服的人哭的正起勁。
可仔細一看,除了那小姑娘流下兩行淚,其他人都是乾打雷不下雨。
臉上痛苦哭泣的表情是真的,可眼淚也是真的沒有一點。
圍觀看熱鬨的人倒是見怪不怪了。
李敘白嘴角直抽。
看來大家對這些人的來路都心知肚明。
“這位嬸子,你的紅衣裳露出來了。”李敘白,指著其中一個穿著喪服的女子,笑眯眯道。
那女子趕忙低頭察看。
果然看到白色喪服的邊緣,露出一道窄窄的紅邊。
她頓時漲紅了臉,也顧不上哭了,手忙腳亂扯了扯喪服。
看熱鬨的人哄堂大笑。
李敘白一扭臉,盯著穿著喪服的年輕男子道:“你哭就哭的儘職儘責一點啊,彆一邊哭一邊笑啊,憋著,對,憋著,彆笑啊你。”
年輕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旁邊的女子氣的臉色鐵青。
李敘白又轉身走到老嫗麵前,笑的更歡了:“大娘,你的妝花了。”
老嫗抹了把臉,眼下的黑青被抹花了,露出微黃的臉色。
看熱鬨的人笑的前仰後合。
“你敢耍老娘!”老嫗惱羞成怒,凶狠的推了李敘白一把。
李敘白“哎喲”一聲,虛弱無力的倒了下去,好死不死的正好倒在屍身上,
倒下去的時候,他狠狠的掐了一把屍身腰間的軟肉。
那個地方的肉最嫩,掐起來手感最好,自然也是最疼的。
果然,那具屍身“嗷”的一嗓子跳了起來,捂著腰跳腳:“好疼,好疼,誰掐的老子。”
李敘白笑嘻嘻道:“哎喲,你家的死人詐屍了!”
看熱鬨的人這下全明白了,議論紛紛起來。
“這王家是越來越囂張了。”
“可不是嘛,從前還隻是斷個胳膊斷個腿兒坑點錢,現在都開始裝死訛錢了。”
“太囂張了,衙門都不管的嗎?”
李敘白也聽明白了。
看來這王家的碰瓷套路又升級了啊!
二樓雅間的錦衣男子饒有興致的看完了全場,若有所思的盯著樓下的李敘白:“有意思,有點意思。”他轉頭對旁邊的侍從低聲吩咐了一句。
侍從無聲的退了出去。
路路通車馬行的掌櫃氣的臉色鐵青,再也忍不下去了,大手重重一揮:“給我打!”
夥計們早就怒火中燒了,拎著棍棒,大聲吆喝著,衝了過去。
王家那一夥人想是挨打挨習慣了,奸計被撞破後,立刻做好了逃跑的準備,眼看車馬行的夥計一擁而上,立馬落荒而逃。
連跪著的小姑娘都忘了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