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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尾巷,深處。
阿繆爾坐在書桌後麵,以和她等高的文件做為掩護,遮擋著費裡曼的視線,默默的放空自己。
哈裡斯死亡之後,她就和費裡曼被指派到了鼠尾巷,接替哈裡斯成為鼠尾巷的新任負責人。
她負責主要事物。
費裡曼是她的副手。
好似和之前尋找‘血之一族’一樣。
但卻有了根本的不同。
因為……
累!
什麼樣的工作需要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乾到晚上八點還不算完,還得加班仨小時的?
這是人乾的工作嗎?
牛馬也不過如此了。
不!
牛馬,主人都會心疼。
而她?
沒有!
簡直就像是棉花地裡的奴隸!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是能吃得了這樣的苦,她為什麼要離開塔林,成為那位女伯爵的幕僚?
她為的不就是可以不工作嘛!
就算工作了,也就裝模作樣地坐在那裡,被人詢問的時候,隨大流地點點頭就好。
即使被單獨詢問,也能故作高深,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以‘命運’開頭,以‘命運’結尾。
這才是她想要的工作。
而不是宛如奴隸一般的不停歇。
‘要不我跑吧?’
阿繆爾心底猛地升起了這樣的念頭。
但馬上的,就被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甩出了腦海。
以前離開,最多被那位女伯爵審查一番,但是隨著‘六十六幕僚團’出現了那位內灣大公的暗子,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尤其是昨天費裡曼供出了又一位暗子後,她如果現在敢提出離開,那大概率就得被扔進那位女伯爵的地牢之中。
要知道,那位女伯爵可從來都不是以仁慈著稱的。
而且,就算是離開了那位女伯爵,還有那個‘血之末裔’和‘靈媒’。
‘血之末裔’還好說,大不了獻身,隻要不把她做成‘血新娘’,一切都好說。
但那個‘靈媒’……
阿繆爾眉頭一皺。
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總覺得對方很可怕,尤其是當對方笑眯眯地看著她時,她總覺得對方既像狐狸,又像毒蛇——不僅是要算計她,還想要咬她一口。
脫離了那位女伯爵的庇護,她將直接處於那‘靈媒’的目光下。
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一想到這,阿繆爾忍不住雙手抱頭,用力揉著頭發。
隨後,一條密信出現在桌麵的‘傳訊石’內——這是哈裡斯成為鼠尾巷新任負責人後,那位女伯爵‘特批’的。
以‘方便溝通’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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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就是另外一種‘監控’方式。
對此,阿繆爾心知肚明。
因此,大部分的時候,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都是選擇性的忽視這塊‘傳訊石’。
不過,內裡的信息,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自然是要查看的。
一如既往的,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準備選擇‘已讀不回’的方式來,表示自己正在‘努力工作’。
但是,等到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看清楚‘傳訊石’內的內容時——
“嘶!”
“‘入階者’!”
阿繆爾倒吸了一口涼氣,從椅子中蹦了起來,整個人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吧。
“混蛋,你乾什麼?”
突如其來的驚呼,讓正在計算鼠尾巷‘可動用收益’的費裡曼手一抖,在羊皮紙上畫出了一道難看的斜線。
頓時,費裡曼對阿繆爾怒目而視。
要知道,這份‘可動用收益’可是他在最短時間內計算出來,準備孝敬自己‘父親’的。
現在必須要重新寫了!
儘管已經精算好了,再寫一遍也不會太費事,但是無辜返工,依舊讓這位新生‘血裔’感到不爽。
特彆是一想到,自己‘努力工作’,這女人卻在這摸魚後,那種不爽開始急速加劇。
“那家夥是‘入階者’?”
“那‘靈媒’竟然是‘入階者’?”
“克雷多斯閣下果然與眾不同,隻是沒想到會是‘入階者’!”
阿繆爾察覺到了費裡曼的不爽,但是此刻的這位女士根本顧不上這些,隻是在嘴裡不停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