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家這頭,自從兩邊鬨翻之後,王永順夫妻倆仿佛安生下來了,再也不提占王櫻便宜的事。王永順自不必說,頭前鬨的那一場,可算是讓大隊上的人都對他有了意見,這陣子他不光是不占王櫻這邊的便宜,還經常給王櫻挑水,省去了王櫻自己折騰的時間。
李春娟倒是不時的拿眼睛瞪王櫻,哪怕王櫻看到也不避諱,活生生像是要用眼睛把王櫻給瞪死一樣。好像瞪死了王櫻,她家的玻璃窗戶大水缸就都能回來。
王櫻整天除了睡覺就是吃,專心的養身體,拿大伯一家當空氣。
這天一大早,王永順就特意來跟王櫻交代。
“三丫,今個你彆做飯了,到大伯這邊來吃,今個是你玲玲姐生日,咱們團團圓圓的,怎麼說也是一家人。”
王永順的聲音格外和藹:“你大伯母是個渾人,你彆跟她一般見識,一會兒我叫你玲玲姐去徐家換個半隻雞,咱們晚上好好吃一頓。”
王櫻詫異的看向邊上站著的王玲玲,王玲玲低頭摳著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然好啊。”
從國營飯店帶回來的鹵湯果然給力,這幾天王櫻就是靠著每天在鹵湯裡煮點菜過來的,可是連著吃了幾天也有些膩了。正好有送上門的雞肉吃,傻子才拒絕呢!
王永順擺出一副慈愛嘴臉:“成,那一會兒就叫玲玲去找徐大娘。”
這也是他家的好處了,說了一個當廚師的女婿,方方麵麵都方便。徐大娘兩個兒子,大兒子現在在省大當大學生,小兒子,也就是徐霜是個廚子。徐大娘的生活條件莫說是在大隊上,就是在公社裡都算好的。
他們家之前想要吃點好的時候,就去徐大娘家裡換。
說是換,其實每次都是沾光不少,徐大娘看王家就是未來的親家,自然是能幫就幫。
王永順這麼一發話,王櫻還沒說什麼,王玲玲先嘟囔起來了。
“我才不想去。”
她現在巴不得離徐霜八丈遠呢,怎麼會願意跟徐家扯上關係呢?
“叫三丫去!”
王玲玲不由分說就把事往王櫻身上推。
王永順眉毛一豎,當即就要發火:“你個死丫頭片子,叫你去你就去!去了靈性點,給人家搭把手!過了這個生你就是大人了,還這樣不懂事!”
這個話就叫王玲玲不愛聽了,但是她也不敢跟王永順頂著乾,隻能彆彆扭扭答應。
王永順轉頭又溫和的問了王櫻幾句,看王櫻愛答不理,還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不過想到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這個礙眼的侄女給弄走,王永順心裡也逐漸平複了心情。
王永順上工去了,李春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王玲玲被交代了去換半隻雞的事情,心裡也不高興。
她踹一腳腳邊的背簍,滿心煩悶,自己重生之後的事怎麼就那麼不順!
“三丫,你跟我一起去!”
王櫻伸了個懶腰:“不去。”
“你!”
王櫻沐浴著陽光心想,自己今天可是想好了日程的,她今個準備上山。
王玲玲怒氣衝衝的背著背簍走了。
王櫻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發現王玲玲真的是個很容易生氣的人,每次她都要重複提出要求——被拒絕——生氣這個輪回,每天經常是在不遠處偷偷看自己,要麼就是目光時而陰惻惻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要麼就是歡喜的快要跳起來。
饒是王櫻有些粗神經,這會兒也感覺到了這個堂姐的不正常。
而且這人明顯像是有什麼所求似的,每次都像是在暗搓搓謀劃什麼。
王櫻起身給自己也找了一個背簍,甭管王玲玲打的什麼算盤,自己也未必會按照原主的意思跳進她的算盤中。
王櫻順著原主的記憶從小路上了山,已經是深秋了,這個時節的山上也沒有什麼野果子可以采摘的,倒是王櫻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棵野板栗樹,不過顯然這棵樹早就被人發現了,上麵的栗子基本上都被摘完,隻留了零星幾個綴在樹梢上,王櫻衡量了一下距離,利索的翻身上樹,把上麵的幾個板栗都給摘下來放進自己兜裡。
也多虧了她一天連著喝的靈泉水,原主的身體經過幾天的調養加休息,已經能慢慢感覺到在逐漸恢複了。
王櫻甩了甩胳膊,也覺得滿意。她在末世時候是個弱雞,但到了這裡,她這個體質恢複到巔峰,是足以應付一些基本的拳腳衝突的。而這個,恰好是現在自己的一個保障。
摘完了野板栗,王櫻又在山裡找到一段朽木,上麵長著一些木耳,王櫻美滋滋收下。
王櫻越走越深,她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方向感特彆強,所以對於這連綿大山,她就是敢往裡走。
走了一會兒,王櫻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本來就靈敏一些的五感也發揮了作用。
王櫻往不遠處一看,整個人就十分激動。
一隻肥碩的山兔正在不遠處一聳一聳的動著,專心的啃食著腳邊的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