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鹿可,按照她自己的人設,沒什麼正當理由,也不會貿然前往其他的住宅樓裡,至於和保安拉個關係,唔——好像也沒有什麼借口,詢問目前小區裡的事件也顯得非常奇怪。
獨居且社交關係簡單的女孩,怎麼會突然八卦哪家失了竊,哪家碎了玻璃。
回到了樓上,劉姨這次也沒有在門口出現,好像下午的一波出現已經完成了今日的任務。而她,就像是一個不安定的分子,一直在鹿可麵前展現著各種詭異,沒有一點遮掩的跡象。
至於昨天的鹿見星也隻是簡單的一個照麵,出來裝了下監控,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和鹿見星有關係的趙阿姨,則是過分的沉默寡言、過分的拘謹怕生,卻又每天兢兢業業的完成著自己的本職工作,好似全無威脅。
而其他人,與鹿可似乎又毫無聯係。沒有社交、看不見臉、甚至不知曉姓名…恰似最普通的路人nc…
真凶被迷霧籠罩…而背後好似有一隻大手,推動著一切的發生。
溫熱的水珠從鹿可身上滑落,氤氳的熱氣熏得人更為恍惚,冰涼的嵌著瓷磚的牆壁也沁出了水珠,地上聚起了淺淺的水窪,五指從發間穿過,帶下了一兩根的碎發。
鹿可洗完澡穿上了睡衣,拿起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目光劃過了地麵的瓷磚:趙阿姨打掃衛生間打掃得也很乾淨,連一根頭發絲都不放過。
簡單在臥室將頭發吹了個半乾,鹿可又繼續回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滴滴滴——滴滴滴——當前時間:十七點整。”趙阿姨準時到來。
一如往常的瑟縮著身子,拎著一袋應該是蔬菜肉類的東西,拘謹的打了個招呼,開始了晚上的忙碌。
忙碌完,再將一天下來的垃圾整合在一起帶走,拎著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背影佝僂。
鹿可安靜的吃著晚飯,房間裡都是筷子、飯碗、盤子碰撞的聲音,已經不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理上的倦怠了。
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她的頭頂,她忙於奔波,疲於奔命。
這樣的日子還有三天。而在這次副本過後,或許還有更多。
是死亡更為恐懼?還是陷落深淵,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都被未知的絕望所折磨?永無寧日…
“唔——汪——”鹿可仿佛陷入了無邊的絕望與恐懼之中,孤寂與頹喪的氣息彌漫著全身,她的所有掙紮與努力可能不僅是徒勞,而且是個笑話!
皮皮的一聲叫喚,打破了她的邏輯怪圈,將她從剛剛的絕望中解救出來。
奇怪,她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喪的想法!為什麼會突然覺得一切都是絕望和徒勞!明明她是那麼那麼堅定的想要回去自己的世界!
應該是有什麼存在悄悄汙染了她的意誌和精神。
鹿可伸手撫摸上了脖子上的項鏈,摩挲著玫瑰的墜子,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著自己:會回家的。
又吃了幾口飯菜,鹿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起身推開椅子,又蹲了下去,一把將還在腳邊的皮皮抱進了懷裡,閉上眼睛,蹭了蹭它的腦袋,默默在心裡說:謝謝你,皮皮。
皮皮孺慕的眼神看著鹿可,岔開著爪子任由她抱著,甚至還極為通人性的伸出又前爪,摸了摸鹿可的腦袋,好似知道現在的她也需要一個擁抱、一個安慰…
抱了一兩分鐘,鹿可也緩過了勁來,鬆開了皮皮,又摸了它好幾下,才起身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的那刻,鹿可卸下了偽裝,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淚珠,有些紅腫的眼睛變得愈發堅毅。
前路知幾何?總要闖上一闖才知曉!
直接打足了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蓋上被子,靜靜地等待著晚上的到來。
或許是經曆了精神上的洗禮,鹿可反而放鬆了精神,睡了幾個小時的好覺。沒有以前的稀奇古怪的夢、沒有滿腦袋的對現狀的揣測和思考、也沒有對於未知對於自己結局的害怕和臆測……真的放空了自己,得以安眠。
當然,夜晚的默劇與鬨劇還是要上演的。隻是現在的鹿可更希望可以在人間煉獄的鬨劇中聽到更多的線索。
嘈雜的聲音、絕望的痛哭、憤怒的怒吼、淒慘的求救……都隻是通往通關結局的墊腳石!
她該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