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小瞳快樂點頭,爹在這裡,她哪裡都不會去。
鐘瑾往所長辦公室那邊走了兩步,又退回來,對饒詩詩說,“不許給她吃零食,她現在挑食很嚴重。”
饒詩詩看看鐘瑾,又看看小瞳,一臉懵逼,搞不懂現在這是什麼狀況。
她又問小瞳,“你怎麼和鐘所在一起?”
小瞳大聲回答,“因為他是我爹。”
饒詩詩抬頭又看了看鐘瑾,鐘瑾沒有反駁,甚至還衝她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辦公室。
小王一到所裡,就被饒詩詩抓到一邊逼問,終於逼問出了鑒定報告的結果,鐘瑾和鐘雲瞳確實是父女關係。
“那她媽媽是誰?”饒詩詩燃起了八卦的小火苗。
小王如實回答,“大庫裡沒有存她媽媽的樣本,所以暫時不知道是誰,不過,鐘所自己應該清楚吧?要不你去問他?”
“王警官,你嘴可真嚴啊。”饒詩詩又不敢真去找鐘瑾八卦,隻好吐槽了幾句小王。
短暫的驚愕過後,饒詩詩複又高興起來,小瞳是所長的女兒,就意味著隻要所長不調走,她就能一直見到可愛的瞳寶,簡直是太賺了。
饒詩詩摸了摸孩子滑溜溜的瓜皮頭,有點遺憾,“哎,要是你頭發還在多好,姐姐每天給你紮小辮呀。姐姐有可多贈品可多漂亮的發圈了。”
她像是想起什麼,神色一怔,低聲道,“悄悄告訴姐姐,你這頭發誰給你剪的?不會是你爹吧?”像他們所長能乾出來的事。
小瞳伸出手自己摸了摸頭發,“是飛飛剪的。”於飛揚,她就記住個飛字。
饒詩詩眼裡冒出八卦的綠光,“菲菲?是你媽媽嗎?你們去京市就是去見你媽媽嗎?”
小瞳沒有回答,朝她伸出手,“我要看動畫片。”
饒詩詩給她找來一部平板電腦,又往她的小書包裡揣了點吃的,鐘瑾說不能給零食,那酸奶總可以吧?酸奶是飲料又不是零食。奶豆腐奶皮子也可以吃吧?這些也不是零食,在她老家都是當主食吃的。
於是小瞳的小書包裡又鼓鼓囊囊地塞滿了各種“主食”。
小瞳坐在大廳的長椅上看動畫片,嘴裡嚼著又香又臭又上頭的奶豆腐。看了不到半小時,平板再次被鐘瑾收走。
“你嘴裡吃的什麼?”
小瞳從包裡摸出來,遞給他一個,“奶豆豆,要嗎?”
鐘瑾,“你少吃點,中午還要吃飯。”
小瞳跑去工位上找饒詩詩,小肉手攀在她的桌沿,露出一個圓腦袋問,“你說,我吃奶豆豆,關我中午吃飯什麼事啊?”
“就是,鐘所還真是麻煩。”饒詩詩視線餘光瞥到鐘瑾走出來,立馬改口,“你爸爸也是關心你。”
小瞳被收走了平板,閒得無聊,就背著小書包在派出所裡來回溜達。
推開一間訊問室的門,看到一個年輕姐姐正坐在那邊哭,身上濕噠噠的,肩膀上還裹著毛巾。
小瞳走進去,問,“你怎麼了?”
小姐姐抬起哭紅的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屁孩,她沒心情理會,揮了揮手,讓她走開。
小瞳又湊上去,歪著頭,瞪著黝黑的大眼睛,“你不願意洗澡被罵了嗎?”
小姐姐看看身上的毛巾,本來心情挺糟糕的,但被這無厘頭小孩一打岔,反而有點想笑。
小瞳把小書包拿下來,從裡麵翻出一顆奶豆豆遞給小姐姐。
“我不要。”傷心欲絕的小姐姐把零食推開,表示自己沒有胃口。
小瞳又往前遞了遞,“幫我打開。”
小姐姐,“”接過來,撕開包裝,遞回給她。
小瞳包著嘴嚼嚼,爬到小姐姐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嚼嚼,含糊不清地說,“我也很苦惱洗澡,大媽每次都使勁搓我。”
“大媽?”小姐姐扭頭看她。
小瞳沉痛地點點頭,“澡堂大媽。”
“你怎麼會在澡堂裡洗澡?你爸媽不幫你洗嗎?”
小瞳,“就是說啊,很奇怪。”
由於洗澡的話題打開了話匣子,小姐姐這會兒心情也平複一些了,她主動給小瞳說,“其實我是準備跳海,有好心人報警,民警把我帶回來的。”
“唔唔。”小瞳了然地點點頭,“為什麼?”
小姐姐提到傷心事,眼淚又從眼眶裡湧出來,“我真的很討厭上學,我學不進去,尤其是數學,簡直就是天書。我爸媽罵我不爭氣,說我給他們丟臉了,罵我是吃白飯的豬,讓我去死,我真的都抑鬱了。”
小瞳聽得雲裡霧裡的,她不知道上學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數學是什麼東西,更不懂為什麼要吃白飯,吃點肉就著不是更香嗎?
但是雖然不懂,身體裡麵撫慰犬的基因還是覺醒了,她抬起小手,摸摸小姐姐的頭發,奶聲奶氣地哄道,
“不要玉玉啦,我帶你去看熱鬨。”
小姐姐含著眼淚糾正,“是抑鬱,不是玉玉。而且我現在沒有心情看熱鬨。”
小瞳,“隔壁都打起來了,女的罵男的是大騙子。”
小姐姐,“打得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