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做好吃的是雲墨,對它恭恭敬敬也是雲墨,可偏偏它不黏著雲墨,反要纏著她,真奇了怪了。
不管怎麼說吧,今天又能開葷了。
對於吃兔子肉,蘇沐瑤更是絲毫沒有心理負擔,什麼“兔兔真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在她這裡都是不存在的。
兔子肉含有高蛋白,脂肪和膽固醇含量又低,在小島國那裡,兔子肉還被稱為“美容肉”。
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格外喜歡吃兔肉,去了腥之後的兔肉,細膩而又柔軟,蒸炒煎炸,無論怎麼做,都格外鮮美。
吃完一頓手撕烤兔,蘇沐瑤滿足的摸著海東青的背部,道:“下次記得抓活兔子,彆把它弄死了,聽到了沒有?”
嘎?
海東青咽下一塊烤兔肉,歪頭看向蘇沐瑤,眼神似懂非懂。
蘇沐瑤為了以後的生存大計,覺得和海東青溝通交流還是蠻重要的,她一邊用手比劃,一邊解釋道:“兔子繁殖很快,我們可以劃一片區域將它養著,到時候就有源源不斷的兔肉可以吃了。”
說著,她戳了一下海東青的腦門,道:“你要是能抓來活兔子,我以後就不琢磨著吃你了。”
回答她的,是海東青低下頭,又啄了一塊兔肉吃。
雲墨笑道:“小姐,它不怕你呢。”
蘇沐瑤道:“廢話,我又不是馴鷹人。”
說到這裡,她不禁想起了書上記載的那些馴鷹方法,其中有一條是說:為了保證讓鷹持續不斷的捕捉獵物,每頓飯不能給它吃太飽,得讓它一直保持饑餓的狀態。
怪不得這隻海東青天天來她這裡蹭飯呢。
蘇沐瑤難得的升起了一絲憐憫之心。
正想著,忽然大門口傳來一陣叫門聲。
雲墨驚了一下,條件反射性的站起來,臉色蒼白道:“小姐,會不會是來尋這隻海東青的?”
不怪她這麼想,實在是海東青在當朝地位特殊,她小心翼翼的對待,就是怕出現什麼意外狀況,連累到她們,為此,她這幾日寢食不安。
但自家小姐倒表現得很淡然,前兩天還說要給這隻海東青起個名字,叫做“小白”,幸好被她阻止了。
隨便將一個名字安到海東青身上,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說不定會借此對付她們。
蘇沐瑤無所謂道:“怕什麼,是它自己飛來,又不是咱們將它綁來的。”
該小心的她自然會小心,但她也絕不過分。
活著不就圖自己舒服嗎?
若要她發自真心的,把一隻鷹隼(說白了就是寵物)當祖宗捧著,那還是洗洗睡吧!再說,這裡除了雲墨,就隻有她,誰能知道她們所裡發生的事?
就是放肆一點也無所謂。
何況,論及這件事,她們確實沒什麼錯,無論是宮規,還是禮法,都有好好遵守。
不過雲墨能想到這些,蘇沐瑤還是挺高興的。
她最怕的是在深宮之中遇到一個豬隊友,幸好雲墨不是,她腦子活泛,人又機敏,廚藝還相當不錯。
雖然吧,封建等級製度已經印到了雲墨的骨子裡,但蘇沐瑤也沒打算改變她。
雲墨現在是一個丫頭,若要她去做逾越自己身份的事,不是幫她,反成害她了。
像《還珠格格》中小燕子那樣,硬是要將人格平等的觀念灌輸到彩雲、彩霞、小卓子、小鄧子他們腦子裡,蘇沐瑤反正是不理解的。
要換做是她,站在小燕子的位置上,真為了彩雲彩霞她們好,就給她們一筆足夠度過餘生的錢,將她們放出宮去,沒了賣身契的約束,他們不再是宮女太監,而是自由身,當然也就和普通人平等了。
不然,說那麼多,一點實際問題也解決不了。
蘇沐瑤想著,又不禁感歎起來,怎麼彆人小說裡的主角能成為格格,自己一穿卻是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先帝秀女呢?她生存都步步維艱,更彆提放雲墨自由身了。
這就是命啊。
雲墨也知道自家小姐說的有道理。
但她最近去壽膳房取膳的時候,聽那裡的雜役偷偷講,說新的皇上喜怒無常、刻薄寡恩、手段狠厲,讓大家都小心些,所以她不免也有些擔憂。
隻是小姐不很在意的樣子,所以她也不好再多提。
雲墨滿懷心事的去開門,過了不久又回來了,神色卻比剛才輕鬆了一點。
“小姐,是營造司的人來送下個月的木炭。”
蘇沐瑤眨了眨眼,記起來今天是一月三十日,正逢月末,確實是營造司每月送木炭的日子。
“你查收了沒有?”
雲墨搖搖頭,她方才正想查收,轉念想到上個月取炭時,有將近一半的黑炭都是受潮的事,所以找了個借口,讓內監先在外麵等著,自己進來和小姐商量。
她的腦袋,實在想不出來如何破解此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