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馬金刀坐到顧邕對麵,目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悠閒品茗的徐越,轉向顧邕,麵帶不屑。
“你開的那點價位加起來不過三四百萬,就想買彆人的狀元遺饋,心也太黑了吧。”
顧邕臉上笑意褪去,身體向後一仰,眼神垂落睥睨前方,渾身散發出一股嗆人的硝煙味。
“吳錦豐,那你天府重工又能開出什麼價格?”
這這位姍姍來遲的天府重工掌舵人根本不理顧邕,對著楊朔笑道:“楊主簿,無論蜀道物流出多少,我天府重工都加一百萬。”
顧邕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你這是出價,還是找茬?”
“你想怎麼想都可以,反正今天這狀元遺饋隻能是天府重工帶走!”
“好大的口氣,吳老狗你以為你是誰?”
吳錦豐怪笑一聲,笑聲怪異似老狗嘯夜,身體猛然前傾,如同一條凶悍殘暴的鬣狗要向前撲殺。
“要不要兵對兵,王對王,就在這裡乾一場?老子讓你一隻手!”
這條瘋狗!
顧邕臉色一白,身軀驟然繃緊。
“吳老板,這裡是綿州縣衙,為民排憂解難的地方,你和顧老板在這裡動手,恐怕不好看吧?”
許久沒有出聲的徐越終於開口。
“哦?我還以為是誰在這裡喝茶,原來是徐縣丞啊。既然是縣丞你開口了,那麵子自然要給。”
吳錦豐一臉陰狠看著顧邕,“顧老板你今天最好不要離開這裡,不然天黑路暗,我怕有人劫富濟貧啊。”
被人指著鼻子威脅,簡直是奇恥大辱。
顧邕臉色難看無比,再也顧不得什麼儒家斯文,忍不住破口大罵:“我曰.”
“兩位!”
徐越將手中茶盞重重砸在案幾上,“你們都是成都府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鬨的太難看,傳出去有損的都是你們主家的名譽。”
雖然在顧吳兩人眼中這位縣丞隻是個八品小官,但這裡畢竟是綿州地盤,還是要給對方留點麵子。
徐越長身而起,卷動袖袍負在身後,眼神在顧邕和吳錦豐之間一掃。
“原本做生意講究價高者得,但縣令大人也知道狀元遺饋對兩位的重要性,為了避免爆發不必要的衝突,大人已經命令楊主簿將東西已經安置在了楊家宅院中,你們可以自行解決歸屬問題。
徐越一字一頓,“但有兩點還需要兩位老板謹記。”
“一是無論狀元遺饋歸屬哪家,都要給楊氏寶鈔八百萬,無論是錢也好物也好,分文不能少!否則縣令大人無法和綿州縣衙上上下下的同僚們交代。”
“二是今夜綿州城內不得見重型火器,不得造成普通百姓傷亡,這是底線!”
徐越轉身背對兩人,“綿州戌時宵禁,兩位各憑本事!”
顧邕和吳錦豐今天到綿州縣衙等的就是這句話,劃下規矩,他們才好動手辦事。
至於徐越開出的八百萬價格,他們沒有絲毫異議。
兩人拔腿起身,一前一後離開綿州縣衙。
片刻之後,廂房內隻剩下楊朔和徐越。
剛才氣度淵渟嶽峙的縣丞此刻滿臉餘悸,和眼中同樣神色的主簿對視一眼。
“多謝縣丞大人。”
徐越搖了搖頭,“不用謝我,要謝就謝縣令大人吧。”
“這次是他老人家扛著兩家壓力替你議價,你不要罔顧大人一片苦心就好。”
楊朔抱拳躬身,“等塵埃落定,兩成謝儀楊朔必定雙手奉上!”
與此同時,一輛停靠在街頭的黑輿越野之中,身著武服的顧甲漠聲下令:
“戌時進門,談生意!”
(本章完)